张惰徒自格外忘我地打着,一边打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你们师徒看起来一本正经。可竟然比我一个小乞丐还忘恩负义!吃里扒外,实在是太可恶了!我,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们!”
张惰骂骂咧咧。常可为一脸鄙夷,“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你这点蛮力。还想教训我,再去练个几十年吧。”
常可为猛地出了一掌,张惰便被撩倒在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倪清羽一脸好笑,走了过来,阻止了又欲爬起来再战的张惰。
“快别打了。他没有要伤害我。”
张惰脸上却是挂着怒意。像一头被挑起怒火的大公牛,喘着粗气,“怎么可能。我方才明明见他要对小姐出掌!”
“我师父是要为倪小姐疗伤。”余焕然在一旁喊道。
张惰神情滞了一下。目光在倪清羽和常可为脸上来回瞟着。“真的?”
倪清羽点了点头,“真的。”
若不是张惰突然闯进来。只怕她的伤现在也好了许多。
“可你这伤,不也是他伤的吗?他既然伤你。为何又好心为你疗伤?”张惰疑惑不解。
常可为吹胡子瞪眼,“老夫行事便是如此,方才她惹恼我。我伤她一掌又如何?现今老夫心情好,欲为她疗伤,又有何不可?”
他这话,倒是附和他常可为的脾性。
张惰又欲啰嗦,倪清羽制止道:“好了,你若是再啰嗦,我便要疼死了。”
张惰这才注意到倪清羽苍白的脸色,原本红润的双唇也已经变得异常惨白。他赶忙把话噎了下去,换上一副讨好神色,“既然山师傅是要为小姐疗伤,那方才的事,都是误会,误会。”
常可为看了一眼他那副小乞儿的讨好之塔,不屑地哼了一声。
常可为重新发掌,运足内功,向倪清羽发力,她便觉得胸腔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掌控着,内里顿有颠倒之态,一股股气流在胸腔里乱窜,乱撞,直撞得她有些难受,面色不觉愈发难看,紧紧皱眉咬唇。
猛地,一股更强大的力道涌了上来,倪清羽感觉一股凉飕飕的风在周身各处乱钻,然后突然便慢了下来,那股清凉沿着脉络到处爬着,麻麻痒痒的,像很多小虫子一般。
那些细细的小虫子一下子汇聚成了一只小耗子,跑进了她的下腹丹田,然后慢慢的,汇聚越来越多气流,那股凉意也变成了暖暖的感觉。更多气流向丹田回去,她便感到一股强烈的暖意,一突一突地跳着,胸腔的疼痛感不知不觉便已经消散了。
常可为掌上汇聚了更多力道,猛地给了倪清羽最后的一击。
“哗!”倪清羽吐了一口血,奇怪的是,这口血吐出来并不觉得难受,心口反而觉得格外畅快,通通透透的感觉。
倪清羽敛衽下褔,“多谢前辈为小女子疗伤!”
常可为收了掌,稍稍调理了内息,“我既说了要收你为徒,自然是不会叫你这般死掉。”
张惰见她面色已经恢复如常,终于是放下心来。
常可为看着倪清羽,“老夫走了,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待你我的事情都办完了,老夫便来寻你。”
“什,什么收徒,什么约定?你们要去哪儿?”张惰一脸猴急,随即他又开始陷入自己的猜测,“我知道了,你们师徒二人本就图谋不轨,现今被小姐撞破,所以你恼羞成怒,欲杀了小姐。但你又突然良心发现,把小姐救了回来。但是你们也是没有脸面再在这里待着了,所以就要一走了之……”
“啪!”一只手快速地在张惰左脸扇了一下,响亮清脆,动作快得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张惰怒瞪双眼,“你为什么打我!是被我拆穿了,恼羞成怒了吗?”
常可为负手而立,“打的就是你这个自作聪明的小乞儿。”
“你!你瞎得意什么,你不过也是一个街头卖艺的!又比我这小乞儿身份高贵多少!”张惰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常可为鹰眼放着寒光,“你给我记住了,老夫乃碎骨刹的刹主,鬼面千镖手常可为!老夫的身份是没多高贵,但也不是你这小乞儿能相提并论的!”
“碎,碎骨刹?你,你是碎骨刹的……”张惰话都说不利索,不敢置信地看着常可为,常可为见他露出惊惧神色,格外满意,有些高傲地昂着脑袋,一副“正是我也”的得意神情。
张惰是个街边小乞儿,江湖上的事听得最是多,旁的就算他不知道,但碎骨刹他无论如何是早有耳闻,那可是个叫人闻之丧胆的江湖第一大邪刹,他早就想见识一下碎骨刹狠毒的碎骨之功,更想瞧瞧鬼面千镖手的那手狠辣凌厉的千镖手。
张惰脑袋快速地转了一番,脸上堆满笑,“前,前辈,你方才说要收小姐为徒,可,可否把小的也一起收了?小的皮糙肉厚,平日您老人家若是心情不好了,大可拿小的打一打,开心开心。”
常可为斜眼瞟他,“你当我碎骨刹是想进就能进的吗?”
这混小子满身尽是地痞流气,精乖异常,虽他常可为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