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瞬之间,倪清羽心头转过无数念头。
首先,他竟然能对她起了色心。那自然是已经苏醒,而且已经生龙活虎了。其次,好一个色胆包天的白眼狼。刚捡了性命,便打起了救命恩人的主意。最后。她似乎应该把他推开。因为他的手已经是不安分地探到了她的衣襟之下。
倪清羽心里竟是生出了些许犹豫。
但亦是不过这半瞬之间的犹豫,他便已经是欺身而上,把她压在身下。身热似火。
倪清羽一阵慌乱,唇齿间呜呜地抗议着,手上也是没轻没重地捶打着他的身子。但却只捶得自己手掌生疼。
倪清羽情急之下。齿间重重咬了一口,又是一股血腥之气盈满唇齿,睒于鸿轩闷哼一声。但终于是放开了她的唇。倪清羽趁机用力地推着他。却还是半分推不动。
“你想做什么!”真是可恶。竟然趁她不备搞偷袭!
良锦和良纱两个丫头,到底是不是她的人。竟然把他这头饿狼放进来!
睒于鸿轩的唇上流着血,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果然满是腥气。
他的声音沙哑,“我在礼尚往来。”
倪清羽脑子一时没转过来,“什么礼尚往来?”
睒于鸿轩在黑夜中勾起一抹笑。“你把我看光光了,我自然要把你也看光光,如此方为公平。”
倪清羽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幸亏眼下一片漆黑,他们谁都瞧不见谁。
“谁稀罕看你!”倪清羽骂了一句。
他们眼下的姿势,却是十分的危险,他的体热并没有减少半分,倪清羽心里混乱,但一个念头却是已经明确,她不想这般不明不白地便把自己给了他。
黑夜中倪清羽听到了他的轻笑,“本王不管你稀不稀罕,看了就是看了。”
真是个白眼狼儿,她这可是为了救他的命,到头来却是这般被反咬!
倪清羽气急地反咬:“你若要这么算,那你的那些侍卫,有一半都看了,你倒是去找他们,把他们也看回来啊!”
骂完之后又觉得,这话好似有点触碰底线,好似在说他有断袖之癖一般。睒于鸿轩若是恼了,只怕自己更难脱身。
睒于鸿轩竟然不恼,他一副不在乎的神色,“行军打仗之时,我和将士们都是同吃同住,夏天一起到河里洗澡,我们互相早就看过了。”
这下轮到倪清羽没话说了,干着急地怒瞪着他。
睒于鸿轩粗糙的手抚上她细滑的脸,眼睛里闪着邪恶之气,“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对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你,你要毁约吗?”
倪清羽双手紧紧地顶着他的胸膛,不让他向自己凑近半分。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你说过,我是你的天,你的命。本王便自动把这话当成是你的表白,如此说来,本王便不算是毁约。”
他说得理所当然。
倪清羽心里只能呜呜叫苦,她辩解着:“不是,你不能这么理解,我说王爷是我的命,是因为,我已经被赐婚给你,你若是在半道上翘辫子,那我岂不是背上克夫的名头,到时候,我后半辈子也就毁了,所以,王爷的命,就是我的命。”
睒于鸿轩听了,脸上顿时蒙上一层寒霜。
她真的是这么想的?她这般劳心劳力地救他,便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着想吗?
倪清羽知道这样的说话会惹恼他,但也只有这样,才能从他魔爪中逃开。
倪清羽趁他失神,手上用了力,竟是把他推开了。她像一只迅捷的猫,一下子从床上溜了下来,欲夺门而出。
“砰!”倪清羽没有顺利地夺门而出,却是一股脑地撞上了茶几,由于她动作太急,茶几上的器物尽数被她掀了下去,她整个人也没收住,重重地趴在了那堆碎瓷上。
“啊!”倪清羽吃痛地叫嚷着,这一声,当真是真材实料的叫嚷。
她的手臂和身上,都被碎瓷渣子重重地扎了进去,幸亏她膝盖和手掌上用了些力撑着,整个人才没有严严密密地贴上那堆烂渣子。但此时的情况,已然是很糟糕。
倪清羽呜呜地哭了出来,方才被睒于鸿轩欺负,她心里再慌,也没有慌到要哭。眼下,却是被生生地疼哭了。
睒于鸿轩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在黑暗中快速无误地把她捞了起来,虽然瞧不真切,却是已经能闻到那股血腥气,他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倪清羽是真的疼惨了,眼泪哗哗地流着。
睒于鸿轩气恼地低吼一声:“哭什么!谁叫你乱跑!”
倪清羽被他吼了一下,收了声,满是委屈,“你不欺负我,我能乱跑吗?”
睒于鸿轩深深叹气,看来,对这个女人,他不能太心急。
他放软了语气,“我不欺负你了,你不许再乱跑。”
倪清羽得了保证,终于是放下心来,嘴里低低咕哝一句,“眼下我想跑也跑不了了。”
睒于鸿轩听到了,亦是什么都没说,只把她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