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应了良锦当日所言,睒于鸿轩好了,她自己却是倒下了。虽然只是皮外伤。但也是生生地疼啊!
良锦和良纱都一脸惊叹于那晚进来时看到的现场,揶揄着问她是不是半夜在屋子里玩捉迷藏,倪清羽便只是狠狠地瞪着她们。还不是怪她们两个把睒于鸿轩放进来,让她深陷狼虎之窝!
自从她受伤之后。睒于鸿轩对她便总是板着一张扑克脸。倪清羽只能狠瞪他。搞清楚,他的小命可是她倪清羽救回来的,他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吗?
倪清羽却只是心里暗暗诽谤。嘴上不敢说半个字。惹恼了他,自己也是没有好日子过。
众人又在太新待了十日,睒于鸿轩的内伤自然是痊愈了。倪清羽的伤也是好了。只留下了疤痕,她每日瞧着身上的这些疤痕,都恨不得变个戏法。把它们都抹去。
倪清羽想起上次被倪芷云抓伤。睒于鸿轩送来的那瓶淡疤药。效果真是没得说。
她心里已经在暗暗盘算,回了陈国便定要好好讨巧卖乖。再讨一些来。
睒于鸿轩自幼便到处奔走,后又独当一面。带兵打仗,于安顿行宿最是干练,一路上沿途歇息用饭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从不会错过宿头,也不会叫他们行上大半日没个机会解手歇息。
对这一点,倪清羽倒是暗暗给他加了几分。
但他让倪清羽气得牙痒痒的地方也是实在多了去了,自从那晚倪清羽坚决拒绝他,他便好像跟倪清羽杠上了。
她夸赞了一番某处风景秀丽,他便脱口甩出一个在这里发生的阴森嗜血的暴动,叫倪清羽立马便把帘子放了下来,再不愿看第二眼。
她在马车上坐闷了,想上马骑一圈,他便只给了两个选择,第一个,与他共骑一匹,营造一副情谊深浓的景象。第二个,继续窝在马车里。
笑话,她若是跟他骑同一匹马,岂不是羊入虎口,被他明里暗里调戏挑逗,上下其手?
倪清羽气得甩了帘子,那一天当真是一直窝在马车里,路途歇息也没有下车,明明内急,又只得假装硬气地憋着,一直憋到晚上投宿,差点没憋出内伤。
到了某些繁华热闹的宿点,她要出门逛逛,不许。她要买点特色玩意儿,拦着。她眼馋当地吃食,更是免谈,却还是摆出她身上有伤要忌口这样光明正大的理由。
倪清羽一路都几乎被气出了内伤,睒于鸿轩却是很悠然的样子。
“小姐,咱们到陈国了!”良纱定性不足,一路都偷偷掀开帘子往外瞧。
倪清羽闻言,终于也有了些喜意,在路上走走停停一个多月,她已经快把骨头颠散了,心里也鼓着一肚子的气,都是被睒于鸿轩给气的。
她也掀开了帘子,远远地便瞧见了陈国的边境,那张大旗在风中招展着,好似在欢迎他们归来一般。
良锦看着倪清羽,“小姐,你终于是笑了。”
这一路上,倪清羽和睒于鸿轩一直怄气,她们瞧着,都觉得两人这是慢慢熟稔的表现,若是一路上客客气气,冷冷淡淡,反而无趣。
倪清羽听罢,便是又扁了扁嘴。
偏偏她掀起帘子时,刚好便对上了睒于鸿轩的那张脸,还是那般没什么表情,他瞧见了倪清羽,挑了挑眉,倪清羽则是撇了撇嘴,然后又把帘子甩了下来。
睒于鸿轩嘴角勾起一抹不经意地笑,心情却是不错。他回身冲身后大部队喊道:“到陈国了,再加把劲,直奔京城!”
“是!王爷!”众将士也是一下子来了精神。
进了陈国,车队又轱辘轱辘地走了大半天,终于是在停了下来,此时,马车里的三人已经很是昏昏欲睡。
良锦先清醒了过来,她以为又是到了中途歇息的地方,一掀开帘子,便瞧见了府衙上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轩王府”。
良锦惊喜地唤着,“小姐,到了,到王府了!”
良纱脑子本还混沌,听了这话,一下子便打了个激灵,面上亦是现出喜意,倒是倪清羽,还有些犯迷糊。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睒于鸿轩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还有些迷糊的倪清羽,“到了。”
良锦和良纱有眼力见,赶忙把倪清羽扶了起来,然后交到了睒于鸿轩的手里,让他扶了下车。
倪清羽本还想挣一下,把睒于鸿轩的手甩开,可她坐得太久,腿脚有些不听使唤,她整个人的重量便都压在睒于鸿轩的身上,在外人看来,倪清羽整个人便是结结实实地趴在了睒于鸿轩的身上,是被他凌空抱下来的。
睒于鸿轩只感觉身上多了一团小小的柔柔的软玉温香,这感觉还不赖。
倪清羽的脚落了地,便一下子从他身上挣开了,面色微红。
她抬眼看到轩王府门前那些黑压压的人,还有众人齐刷刷的目光,面色便更红了。
一路风尘,她脸上定然是脏了,衣裳发髻也都有些凌乱,况方才还被睒于鸿轩这么一抱,更是异常发窘。
轩王府前迎接之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