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眯着眼睛,“想来她是仗着自己的姿色便忘乎所以了,或许。只是个花瓶罢了。”
太后这话,也算是在慰藉范怡容,然而范怡容的愁绪却是半点没有减缓。
“容儿放心。一会儿咱们会会她,本宫便不信。她一个*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斗得过我!”太后放着狠话。
“那太后您看,何时把她们唤进来?”郑公公小心发问。
“既然她如此猖狂,目下无人。那便给她些教训。容儿,本宫有些困了,你伺候本宫歇上片刻。”太后言罢。范怡容和郑公公都已经知道了她言下之意。范怡容面露喜色,格外乖巧的把太后扶了起来,往里屋走去。
郑公公得了令。底气也格外充足。挂上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一步三摇地往外走去。
殿外,如今正是午后时分。太阳还是这般毒辣,倪清羽和两个丫鬟便站在殿外。没个歇档也就罢了,连个遮阳之处也没有。
倪清羽的脸颊被晒得汗涔涔的,泛着莹光。良锦和良纱都有些心疼,想抱怨几句,但见倪清羽半个字都没说,又想起在路上她的嘱咐,她们便只得生生地把话忍了下来,两人都格外贴心地伸手为倪清羽遮挡太阳。
倪清羽料想的果然没错,太后果真是要把她们晾在外面。
这时,郑公公面上挂着怪异的笑走了出来,“王妃,真是不巧,太后本为了见您,连午觉都没歇着便一直在宫中候着,谁知,在王府耽搁了许久,太后毕竟身子娇贵,眼下实在是撑不住,刚刚歇下了午觉。她老人家睡眠一直不好,咱家也是不敢惊扰。只能劳烦王妃在此候着了。”
倪清羽心里暗暗冷笑,果真是这套粗鄙的手段。但她又能如何?难不成直接冲进去吗?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莞尔颔首罢了。
郑公公见倪清羽脸上半点不耐之色都没有,依然还是那副淡然从容的模样,实在叫他觉得,方才的一拳都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半点都不可劲。
郑公公甩着拂尘,“那王妃便在此候着吧,老奴眼下还有旁的差事,就不与王妃相伴了。”
他说完便直接大赤赤地走了,良纱有些按捺不住了,她正想要说话,却被良锦拉住了,低声制止,“小姐都没有说话,哪里轮得到我们下人说话的份儿,你若是一开口,只怕马上便要被他抓住把柄,说小姐管束下人不利。”
良纱闻罢,不觉心有余悸,吐了吐舌头,幸亏方才没有发出声音。
倪清羽有些赞许地看了良锦一眼,没想到良锦思虑这般周全。
眼下郑公公只怕就盼着她们闹起来呢,这样他便刚好有了把柄,说她们不懂规矩,说不定直接便被拉了出去仗打一番。
良纱心里却还是有些替倪清羽打抱不平,她亦是小声地说:“可是咱们怎么说也是太后请进宫来的,按照礼数,确实是不该让小姐在这里这般干站着呀。”
“郑公公敢让我们这般站着,那自然便是得了太后的意,我提出要入内坐着,郑公公总有办法阻拦。一会儿我若是向太后告一状,说高公公让我们一行在此站着,不懂规矩,太后也就只会不咸不淡地训斥他几句罢了。”倪清羽语气带着嘲讽,太后的这些把戏,她早就已经看在了眼里。
眼下这一出,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头罢了。她若是连这个都应付不了,只怕要叫太后看低了。
良纱听了倪清羽的话,便也把自己心里的委屈尽数咽了下去,主子都能忍下来,她一个小小的奴才,又有什么是不能忍的呢?
太阳光芒四射,肆意地照在地上,释放着无限的热意。虽然已经接近日落,但热度却是像瘟疫一样纠缠不去。
加之倪清羽一行人已经站了快一个时辰,不仅腿脚发麻,头脑也开始有些发晕。
倪清羽紧紧地握着双拳,咬着唇,拼命地忍着。幸亏她今日在府上还是睡了一觉,养足了精神。倒是难为了良锦和良纱,一路舟车劳顿,到了王府,亦是未有机会好好休息一番,如今又受了这番苦,两人都有些支撑不住,却是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终于,一个身着朱色刺绣妆花裙的女子走了过来,模样俏丽,虽然打扮有几分讲究,但却还是一眼瞧了出来是个丫鬟,她脸上挂着些许淡漠之色,还有些不怒自威的意思。倪清羽猜想,定然是掌事的丫头。
宫里的丫鬟个个都是这般芳华之年,眼前的这个,看着不过比良锦和良纱大那么一丁点,可行事做派却是已经显得格外老练。
朱衣丫鬟见了她们,脸上勾起一抹清冷的笑,“这位可是秦国来的轩王妃?”
倪清羽目光在她身上扫着,点了点头。
朱衣丫鬟瞧见她们三人被晒得脸红彤彤的,心里暗自冷笑,面上却是不曾表露,敛衽下褔,“奴婢雪飞,一直在里屋伺候着,太后今日在殿里候着王妃您,左等右等也没等到,有些累着,便歇下了,没想到这一歇,就歇了这般久,叫王妃久候了。”
倪清羽心里涌起一抹嘲讽,这个丫鬟嘴里虽然这般说,可脸上可一点都没有歉意之色。
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