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清羽心下愈发嘲讽,皇后既然要挑拨关系,她便顺着配合便是。
“皇后你快告诉我吧。到底是什么事,竟这般吞吞吐吐,倒叫我心下禁不住紧张了起来。”
皇后面含关切。“这件事也不是本宫挑拨是非,而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怎偏偏你不知。我说了。你可不许难过。”
倪清羽很是认真地点头。
“范家小姐一直都住在鸿轩府上,这一住就是这么多年,名不正言不顺的。母后也是疼惜这个曾侄女,一心要把她给鸿轩做王妃,范家这位。为了等鸿轩也是等了好些年。你和鸿轩定下婚事的消息传来之时。母后还到皇上耳边提了提……”
“怎会有这样的事。”倪清羽一脸惊诧,打断了皇后的话。
她一脸认真地说:“定是皇后误会了,范小姐一直住在轩王府。那是因为她的父亲是王爷的旧部。她是在替父敬主。并没有男女情谊。”
皇后愣了一下,她便是这般理解的?她竟然把范怡容当成是轩王府的下人。太后和范怡容听了,只怕是要气出内伤。
皇后心里一阵好笑。目光在倪清羽的脸上打量着,似在判断她说这话究竟是有意,还真的只是这般单纯无知。
倪清羽又继续说:“范小姐父女对王爷忠心赤诚。我自然是十分感激,我初初也是误会范小姐对王爷有意,我亦不是小气之人,便提出要跟王爷说说,把她纳为妾室,一同侍奉着,可范小姐并不愿意呀,我便知道是我误会了,皇后当然也是误会了。”
“她,说她不愿?”皇后面露疑惑之色,反问着。
倪清羽点头,“自然,昨日当着皇祖母的面说的,范小姐确实对王爷无意,而是真真的忠心事主。”
皇后心里的笑意愈浓,面上却是没有半点表露,她转而问道:“你昨日便是这样对她说的吗?”
“是啊,范小姐忠心事主,如此赤诚,我自然是要好生夸赞一番。”倪清羽答得理所当然。
皇后简直要乐开了花,这个倪清羽可真是个妙人,她这般夸人,只怕是要把人噎死了,而那人却又是不能反驳。难不成说自己不是忠心事主,自己是别有所图吗?如此不是在扇自己的巴掌?
可是不反驳,却又是默认了自己身为仆人的身份,叫人如何不气?
皇后心里很是好笑,难怪昨天太后被她气到了,她这么一副无辜的模样,着实叫人抓不得挠不得。
皇后调整神色,“原是如此,那看来,真是我误会了,瞧不出范家人可真是够忠心的。”最后的一句,可满是揶揄。
“可不是嘛,皇祖母还想着为王爷纳妾,若范小姐真的对王爷有意,皇祖母自然是会把她考虑于其中。”倪清羽又抛出一个话题。
皇后挑着眉,“母后对你说要为鸿轩纳妾了?”
她果然是会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倪清羽一副略带委屈的神色,“是啊。”
“那你,怎么说的?”她倒是想看看,这个小丫头片子究竟是怎么回击那个老太婆的。
倪清羽扁了扁嘴唇,“清羽很是委屈,哪有正室还没入门,便谋划纳妾这样的事的。若是纳范小姐也就罢了,毕竟她们父女与王爷的主仆情谊在。可皇祖母要纳的事旁人,人选都已经选好了,皇祖母这是不相信我,觉得我是异国之人,不配给王爷绵延子嗣,轻贱我的身份。”
皇后怔了一下,她不会真的这般直接地与太后对峙吧。
但看着她这副模样,也没有什么是做不出的样子。
“你这般对母后说话,她岂不是会恼怒?”太后可不是这般好脾气的人,就算她不能正面反驳,她在背后也是会想方设法整治一番。
倪清羽露出无邪的笑,“皇祖母想来只是考虑不周,她原本并没有这样的意思。我这般说,她便收回了成命,说不再提纳妾的事。”
皇后和琴妃都露出惊讶之色,怎么会?太后怎么会如此通情达理?她怎么会如此容易糊弄?
皇后干笑几声,“母后可真是好脾性。”
“可不是嘛,我也觉得母后脾气甚好。”倪清羽笑得甜甜的,满是天真之色。
倪清羽不咸不淡地又补充了一句,“况且皇祖母干预朝政,终归是不太好。”
皇后和琴妃都怔了一下,倪清羽突然冒出的这话可真是一语中的,直中心门。
若说祈玉公主,石易安亦是马上便纳了妾,可终究是待祈玉过了门,那也是石易安自己的决定,那便是他们夫妻间的事。
倪清羽是秦国的郡主,是代表两国关系的联姻,她还未过门,太后便已经在张罗着要为睒于鸿轩纳妾,未免太心急了些。倪清羽若是揪着这点不放,说陈国瞧不起秦国郡主,意欲让妾室先过门,这对两国关系,可不是小事。
皇后和琴妃都暗暗对倪清羽侧目,她这么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实际上这每一句话可都像是一把刀子一样,直戳要害。
皇后不觉暗暗对倪清羽升起异样思绪,此女不简单。若是能将她收到名下,日后定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