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退了出去,羊七便把书房的门关上,两人走进了里间耳房。睒于鸿轩坐了下来,面色也变得有丝沉重,沉声发问:“七叔。发生了什么事,你竟然露出如此神色?”
在人前。睒于鸿轩都是称羊七为羊管家。但是在无人之时,他却是如此尊称,可见他对羊七的敬重。更是把他当成了亲人。
羊七的面容果然与往日有异,没有了往日一贯的从容淡定,而是有些惊疑之色。正是他的这股异常神色。让睒于鸿轩心里暗暗打鼓。
“王爷,老奴今日听到了一些消息,心下异常震惊。”
“是何消息?”睒于鸿轩沉声反问。盈盈烛火照着。他的面容显得愈发严峻。
羊七的鹰眼紧盯着睒于鸿轩。“王爷此次在太新滞留,是因为受了内伤。而伤你的人是谁,王爷却是没有对老奴提及。”
睒于鸿轩怔了一下。他突然提起这件事,睒于鸿轩倒是有些讶异。
“此事本王不提,是不想让七叔担心。且此人,本王已经派人着手去查了。七叔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你是听了谁说起此事?”睒于鸿轩发问。
“方才练武之时张惰偶然提起,所以我才听到了这个名字。”
羊七的脸上现出一股沉然之色,好似触动了他的记忆。
是张惰。
睒于鸿轩倒也不觉得奇怪了,那晚的确是他派人把张惰叫了去救倪清羽,他知道常可为,知道这件事也并不奇怪,而张惰性情浮脱,将此事说出来,自然也并不觉得奇怪。
睒于鸿轩却是不明白羊七如此发异常反应的原因。
“既然七叔已经听闻了此事,那本王就没有必要瞒你了。”睒于鸿轩把当晚的始末都说了出来,眉头又是锁了一下,“常可为口中所说的神秘组织,不知道是不是指我的千禧阁,而我们千禧阁,又是因为什么缘由与他结下了梁子?常可为的碎骨刹行事霸道,势力不可小觑,若是他真的与我们为敌,本王还是需要尽早做些防备。”
羊七的神色却是又变了一下,他有些迟疑地说:“王爷所知道的事,便只有这些了吗?”
睒于鸿轩闻言,面露惊诧,“七叔此言是为何意?你觉得本王蓄意对你隐瞒?”
羊七赶忙抱拳作揖,“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惊讶,有一事,王爷竟然不知,老奴心里不由讶异。”
睒于鸿轩面色愈加惊讶,“本王不知何事?”
羊七看着睒于鸿轩,神色严肃地说:“老奴听闻,常可为收了王妃为徒。”
“不可能!”睒于鸿轩脸色骤变。
倪清羽完全不会武功,此前也并没有练武经验,倪清羽怎么可能是常可为的徒弟,哪儿有这样的徒弟!
“这可是张惰所言?”睒于鸿轩沉声问。
羊七点头,“没错,正是张惰所言。”
“张惰行事颠三倒四,所言也不尽不实,不可信。”睒于鸿轩断然道,心里却已经是升起了丝丝怒意。
他细细回想当日的情形,倪清羽歪打正着便能找到常可为,而常可为竟然会为她疗伤,凡此种种都甚为异常。难道,她真的是骗了他?难道她一开始便是别有所图?
羊七也瞧出了睒于鸿轩面色的异常,这么多年了,他自然是对睒于鸿轩的脾性甚为了解,他知道,睒于鸿轩心里已经是升起了丝丝怀疑。
“张惰虽然带着痞气,但他的痞气却是对人的,他如今很是畏惧我,我问话,他是断然不敢虚言半句,老奴可以断定,常可为的确是收了王妃为徒。”羊七眼神微眯,又抚着胡子,“但是王妃对王爷是不是别有意图,老奴便是不得而知。”
羊七虽然补充了最后一句,但是他心里的猜忌却已经很是明显,只是看到睒于鸿轩对倪清羽的种种特殊,他没有名言罢了。
睒于鸿轩双拳紧紧握着,满是恼怒之色。
她果然没有对他知无不言,她还是这般,对他时时都保留着自己的小心思!
这些时日,睒于鸿轩已经感觉与她在慢慢靠近,自己对她,也是多了几分悸动和关切,他甚至以为,倪清羽也已经在慢慢向他靠近,她的心已经慢慢向他敞开,可是,至始至终,他都是一个外人!
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让睒于鸿轩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被引爆了,他重重地捶了下桌子。
羊七面色有些异样,“王爷,不知你找到常可为了没有?”
睒于鸿轩摇了摇头,“没有,常可为行踪诡异,这些时日,我的人已经很是尽力,却是半点抓住不住踪迹。”
“常可为的意图,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王妃是否真的别有所图,也要查清楚,如此方能安心。”羊七语气沉重。
睒于鸿轩的眼神里蒙上一层寒光,“定要搞清楚!”
这个女人,她若是骗他,他绝不会轻饶!
“只有把常可为引出来,才能解开这一切的疑团。”羊七神色忧思,深深叹气。
如果他们从倪清羽身上入手,倪清羽如此聪慧,隐藏得如此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