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王府。
睒于鸿凯和班楚全身轻松地回到了府中,睒于鸿凯一回到,便是直接往内院走去。
他七拐八拐。终于是走到了一处清幽僻静之所,在一处外表简朴无常的屋子外停了下来,此处连个门派都没有。窗牖门帘,也都不事考究。看着像是普通丫鬟家丁的住所。
睒于鸿凯轻叩木门。叩了山下,木门便自己打开了,里面却并无开门之人。
睒于鸿凯走了进去。把木门插上,往里走去。里面一片幽黑,光线昏暗。看不清陈设。但睒于鸿凯好似对此处甚为熟悉,异常轻车熟路。
睒于鸿凯只站在屋子正中,朝前面恭敬地抱拳行礼。“徒儿见过师父!”
他所抱拳行礼的方向却并没有见到人。空空如也。
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传来。“今日你突然前来,可是有何要紧之事?”
“正是。”
“说。”那个声音又传来。多了几分威严,睒于鸿凯在他面前依然是毕恭毕敬。
“今日徒儿到轩王府参加轩王兄的婚宴。却在他府中遇到了一人,想来是师父的故人。”
“谁?”那声音里有了一丝情绪波动,却很快隐藏了下去。
“鬼面千镖手。常可为。”睒于鸿凯吐出这个名字,里面的人顿时就没了声响,好似在沉思,也好似一下子陷入了回忆之中。
良久,里面之人才开口,“怎么是他……”
“没错,正是他,徒儿听得真真切切,他便是鬼面千镖手。”
“那你可知,他突然出现在陈国,意在何为?”里面的声音又传了来。
睒于鸿凯的神色变了变,思虑片刻,老实作答,“徒儿的手下,行事不够稳重,不小心杀了他的几个弟子,他想来是一路追着来报仇的。”
里面之人又是沉默了片刻,“他们可是用毒杀人?”
“是。”睒于鸿凯听出了里面之人语气的变化,心里也蹭的升起一股忐忑。
“啪!”睒于鸿凯的脸上突然就被打了一巴掌,脆生生的,他却是面色没有改变,依然垂手而立,异常恭敬的模样。
再看那出手之人,在黑暗中一闪而过,然后便是稳稳当当地落在了睒于鸿凯前面的轮椅之上。
那人的双脚已断,只是无力地垂丧着,面容满是阴翳,不过四十出头,却风霜满面,脸上布满皱纹,额头的皱纹更是颇重,苍老如花甲之年,只一双眼睛精炼异常。
他再开口,声音里已经带着些许怒意,“为师交代过你,要管好手下之人,不可以妄用为师的毒药在外鲁莽行事,你为何没有管教好他们!”
“徒儿一时失察,还望师父恕罪!”睒于鸿凯在此人面前竟是异常谦恭,未有半点不耐不敬,且看得出来,他这一番行径,亦是发自内心,并无曲意逢迎之嫌疑。
轮椅之人看了看睒于鸿凯,面色终是稍有和缓,叹息,“徒儿,你应该知道为师这些年隐藏行迹的原因,为了大局,你我必须谨慎行事。”
“徒儿知道,徒儿今后定当愈加谨慎行事。”睒于鸿凯眼神里透着坚毅之色。
那人点了点头,“你一向是极为聪颖的,思维缜密,这些年的每一步谋划都是我们一起慢慢走过来的结果,你定然也是知道其中利害关系的,为师便不再多言了。”
睒于鸿凯垂眸,沉默片刻,他又开口道:“师父,那常可为……我们可需要有所行动?”
“不!”那人断然拒绝,“当年家师与他比毒,亦是成了他的手下败将,不管他用了什么阴谋手段,他赢了就是赢了。家师曾答应过他,今后不再踏足中原。原本我不该破了这个约定,但……情非得已,我既然已经入了中原,坏了当年约定,那不讲信用之人也是我,而不是家师。我对常可为本就毁约在先,若是再对他的人下狠手,日后传出去,岂不是叫人耻笑!”
原来此人当真是西北无影风沙狱之人,而他,不是见血白候哈海刺,而是哈海刺的首席弟子努尔巴。
当年,丹迴族遭遇大败,丹迴族大汗苏里曼迁怒于无影风沙狱中途退战,心里便生了杀意。无影风沙狱自恃个个是用毒高手,也是江湖人士,颇不把苏里曼放在眼里。谁知道苏里曼手段毒辣,从他们的妻儿老小入手,环环设套,最后,他们西北最强盛的一个门派,便是这般被生生毁了。
努尔巴,便是在那一场屠难中唯一的幸存者。彼时的他双脚已然中毒,他却是拖着这么一双废脚,混入了前往陈国的商队之中,逃了出来。到了陈国之后,他稀里糊涂地便进了一个宅院,在此栖身养伤。而这个宅院,不是旁的地方,便正是幼时的睒于鸿凯用以养病之所。
睒于鸿凯的母亲琴妃为了避免睒于鸿凯遭受皇后毒手,便是狠心给睒于鸿凯下药,让他出宫避疾。
原本皇后的黑手已经是伸到了宫外,想索性把睒于鸿凯弄死,到时候便说他是旧疾复发,不治而亡,但睒于鸿凯却是机缘极好,在废旧的柴房中发现了满身是血,饥饿难耐的努尔巴,便给他找了吃的,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