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旭端和努尔哈都继续跟在了睒于鸿凯的军队之中一道前行,睒于鸿凯对他心生防备,原本是想好好地教训一番他。但是想到之后的战事还需要用到他的地方,便只得暂时把这个想法作罢。
穆旭端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暗地里暗暗着急,暗自盘算着事情的进展。
努尔哈终究是不愿意看到夏宸被杀。他知道睒于鸿凯是绝对不会退兵。所以他只能采取退而求其次的法子,那就是派出黑衣人,悄悄潜入丹迴境内。命令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把夏宸救出来。
陈军浩浩荡荡地前行着,原本睒于鸿凯是下令全速前进,但是因为天气愈加严寒。地上结冰难行。大大影响了行军的速度,按照这个速度,还需要好几天才能到芜马关。
这天大军正常前行。但是前面却突然发生了些许躁动。穆旭端不明所以。睒于鸿凯已然被惊动,他沉声追问之下。侍卫才吞吞吐吐地向他回禀,“前方。有些大胆刁民在胡乱散发妖言惑众的字条,属下已经派人疏导。”
睒于鸿凯沉着脸,“是什么惑众的妖言?拿来与朕看看!”
那侍卫面色十分难看。颤颤巍巍地交出了手中的纸条,睒于鸿凯看罢,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他一把把那些纸条直接捏碎在了手里,沉着脸呵斥,“你们就任凭有心之人散布这样的妖言惑乱军心吗?给朕把这些全都清理干净!”
“是!”
一张纸条不偏不倚地飘到了穆旭端的身上,他拿起一看,不觉哑然:新帝篡位,攻伐丹迴,逆天而行,出师无名,必败无疑。
穆旭端把那张纸条随手扔了,面上没有什么表示,心里却已经在暗自盘算,这应该是出自他们之手。
穆旭端刚把东西丢了,睒于鸿凯便已经派人把他叫到了跟前,他看着穆旭端的眼神中仿佛带上了刺,更是冰冷的得如同呼呼吹过的寒风,“是你做的吗?”
他的声音没有温度,穆旭端却是一派坦然,“皇上的人一直没有离开微臣左右,微臣就算想做,也是无能为力。况且,微臣知道,这样做除了激怒于皇上您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作用,既然无法让皇上改变主意,那这样的做法,只会动摇军心,反而大大影响胜算,既是如此,微臣为何要这般做?”
穆旭端说得头头是道,睒于鸿凯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终于移开了目光,“最好不要让朕发现是你在背后动手脚,不然的话,朕绝对不会饶过你!”
“微臣不敢。”穆旭端不卑不亢地答着,然后便退了下去。
这一出闹剧闹得不算大,但是影响也算不得小,军中已经隐隐地有了些风声,士兵们开始交头接耳地谈论着这件事,将士们严令禁止,又抓了几个带头谈论的人开刀以儆效尤,这才把士兵们的谈论压了下去。
这件事之后,睒于鸿凯便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和不安,他再夜观星象,星象呈现的凶相不仅没有改变,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睒于鸿凯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但是他偏偏就不信邪,他是骄傲的,他已经成了陈国皇上,他已经手握重兵,所有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丹迴不过小小弹丸之地,他们如何能翻出什么天儿来?他不信这个邪,他坚信,自己定能成功。
怀着这样的自信和骄傲,睒于鸿凯的眼中有闪出了一丝丝必胜的光。
今夜大军在野外驻扎,再行上几日,他们便能够到达芜马关,到时候,与丹迴的大战便会就此拉开。
大军就此驻扎,拉起了营帐,士兵们轮流守夜,夜空静谧,又透着一股异样的紧张。
夜半时分,睒于鸿凯突然惊醒了过来,他的瞳孔在夜空中睁得很大,猛地一回头,一张脸赫然映入眼帘,饶是睒于鸿凯是沉稳之人,也着实被惊了一下。
那张脸,竟然是,死了两年的,睒于鸿轩!
他就像是索命的罗刹一样,目光幽深,深沉如水,一把利剑凉凉地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
脖颈上的冰凉触感让他定了定神,他回过神来,声音嘶哑中带着试探性,“你,你没死!”
睒于鸿轩嘴角勾了勾,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赏,“不愧是人人称道改头换面的凯王爷,骤然见了我,还能这么快就恢复镇定。”
睒于鸿凯心里的猜测在这个瞬间尽数得到了应证,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睒于鸿轩,就是已经死了两年的睒于鸿轩!他顿时感觉背脊上一片冰凉,一股深深的惊惧涌上心头,这种感觉,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过。
在这之前,就算是今天晚上,他看到了夜空上的星象,就算星象上显示,他会因一股强劲阻力而功亏一篑,但是他都没有现在的惊惧,因为他足够自信,足够骄傲,因为他知道京中没有人能有这样的本事颠覆他。
但是,他看到了睒于鸿轩,死而复生的睒于鸿轩,在这一瞬间,之前所有潜藏的惊惧全都涌上了心头,甚至,隐隐的还有绝望。
他不是别人,是睒于鸿轩,是那个百胜将军睒于鸿轩!他在军中的威望不言自明,外面的那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