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龙的业务能力十分的强,可以说在整个北平站,单论电讯方面工作能力的话,可以说无人能出其左右,他就是北平站最顶尖的电讯专家。
而且,这个马玉龙是一个典型的反共派,对共产党深恶痛绝,其人一向沉默寡言,虽孤芳自赏、桀骜不驯却能恪守不渝,性格极其顽固,甚至是有些偏执,但是,因为其出色的电讯能力,抗战期间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所以,在监听和密码学方面,连站长马寒山都非常倚重他。
同为临澧特训班的学员,又与之共事多年,顾文生知道,马玉龙这个人十分不简单,据说,当初被分到北平站的时候,马玉龙本来被安排到了行动处,并且一上任就担任行动处第二组的组长,可是,在报到的第二天,他就主动向站里提出,要求将他调到电讯处,理由是,他对电讯专业更有兴趣。
可几乎很少有人知道,马玉龙之所以会被分到行动处,且一到任就担任第二小组的组长,那是因为马玉龙出色的特种作战能力。
早在临澧特训班训练的时候,他就表现出了高水平的战斗行动能力,徒手格斗、狙击、爆破、伪装、窃听甚至通信都是他的强项,并且擅长巷战和夜战,在搜捕、脱险逃生方面成绩也很好。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最后却选择了电讯,并且在电讯岗位一干就是七年多,并且成为了北平站屈指可数的电讯专家。
“不错,就是马副处长。”方永康再次肯定的回答道。
“详细的说一说。”顾文生从容不迫的说道,心中却越来越喜。
“是这样的,按照你部署的调查方向,我在翻阅行动处掌握的江湖人士资料时,也重点关注了近半年来一直在北平活动的外来江湖人士,其中一伙从天津来的江湖神偷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偷盗团伙的领头人叫马德明,江湖人送外号‘独眼盗神’,因为他瞎了一只眼,偷技又高,几乎什么东西都能偷,所以,江湖人才送了这样一个外号给他。”说着,方永康顿了顿。
见顾文生仍在专心的听,方永康接着说道:“一年前,这个马德明因为在天津偷了日本人的军部,轰动一时,虽然那一次潜入日本军部他并没有得手,但是,他同样遭到了日本人的疯狂追杀,在天津呆不下去了,这才逃到了北平……”
顾文生越听越感兴趣,倒了杯水,递给了方永康。
方永康接过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而这个马德明也算是本事不小,到了北平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在北平的江湖中站住了脚,并做起了黑市生意,现在,在北平的地下黑市,什么紧俏、什么赚钱他就倒卖什么,那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而且,现在全北平的江湖人士几乎都卖他几分面子,甚至,我们军界的许多人和他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个马德明在北平搞黑市生意,我以前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有想到啊,他竟然还是个神偷,有意思,那他和马玉龙有什么关系?”顾文生心中虽然猜到了几分,但是还不能确定,忍不住问道。
方永康微微一笑,说道:“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特殊情况,昨天我对这个马德明的档案进行调查的时候,从中翻出几张之前监控他的照片,从其中的一张照片中我意外的看了一个人的侧影,当时我只是觉得这个侧影我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这个人是谁,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的下属冯四来向我汇报情况,无意中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当时他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哦?他说了一句什么话?”顾文生好奇的问道。
“当时冯四看了照片一眼,不经意的说道:‘组长,照片中的这个侧影咋一看怎么有点像是电讯处的马副处长?’”方永康转述冯四的话时,连冯四的表情也学的惟妙惟肖。
顾文生点了点头,听到这里,他大概知道为什么马玉龙会被牵扯出来。
只听方永康接着说道:“听到冯四的话,我忽然明白我为什么觉得这个侧影这么熟悉了,当时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马副处长,于是,我马上对马德明的家人展开了调查,却发现马德明至今未婚,并无子嗣。于是我进一步对他的亲属关系展开调查,经过仔细调查,发现原来他还有一个大哥,名叫马德光,你绝对想不到的是,这个马德光居然是我们国军的人,民国十六年,在一次分共剿共的行动中,意外的被共党杀害,而马德光早年丧妻,留下了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儿子,名叫马玉涛,而马德光死后,这个马玉涛就一直由马德明抚养成人。”
说道这里,方永康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顾文生,突然一笑,说道:“顾科长,你猜一猜这个马玉涛和马玉龙之间是什么关系?”
顾文生一怔,略一思量,说道:“难不成这个马玉涛还有一个兄弟就是马玉龙不成?”
方永康摇了摇头,说道:“非也,当时我也和你想的一样,以为马德光还有一个儿子,只是我们没有掌握,可是当我昨天晚上连夜调查了马玉龙的详细人事档案后,我才惊奇的发现,原来马玉龙在进入临澧特训班学习之后,才改的名字叫马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