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通想了想,答道:“是,没问题。”
这时,顾文生对赵君海说道:“赵处长,既然我需要隔离审查,那么我也就不在你这里多待了,我现在就跟路副处长走。”
赵君海看了看顾文生,叹了口气,说道:“也好。”
说完,赵君海又对路长通说道:“路副处长,对顾科长的调查要抓紧,如果确定他没有问题,立即结束隔离,我还有许多事要仰仗顾科长的。”
“明白。”路长通点头应道。
接着,顾文生便跟着路长通来到了隔离室,其实说是隔离室,其实就是位于北平站大楼一楼的一个比较大的会议室,这个会议室平时很少使用,只有内部培训的时候才会使用。
路长通跟顾文生客气了几句,就带人去请名单上的其他人员了。
顾文生一个人呆在空旷的会议室里,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随手点了一根烟。
看着手中烟头处升起的袅袅白烟,他不禁有些思绪万千,身处在如此一个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有时候,仿佛只有香烟才是他最知心的朋友一般,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点燃一根香烟,让那浓浓的烟味缠绕着他,他就会觉得自己并不是孤独的。
所以此时,他真的不希望太快的把手中的这根烟吸完,因为每当香烟燃尽时,闻着残留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烟香,看着烟头处的袅袅余烟,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又一个朋友即将离他而去。
可是,这世上的事,大多数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时候你越不想怎么样,反而越会怎么样,就好比顾文生手中的这支烟,一整支香烟他只在点燃的时候吸了两口,然后就一直看着它自行缓慢的燃烧,但即使是这样,整支香烟还是很快的燃尽了。
直到最后一撮烟灰从烟头上掉落,还在燃烧的烟头马上就要烧到顾文生的手指,他才将烟头伸进了面前桌上的烟灰缸里,拈了拈,然后将烟头扔进了烟灰缸里。
顾文生轻叹了口气,该离开的终究要离开,该发生的也终究要发生,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到其间,道在人为。
对于张大海,现在已经证实了他就是重庆地下组织叛变的老猫,只是顾文生现在还没有弄明白,马寒山究竟为什么要把张大海秘密的调到北平来,难道仅仅是因为张大海是自己的同学,想要通过他来测试自己?
顾文生很快便否定了这个可能,这或许是马寒山调张大海来北平的原因之一,但绝对不是主要原因,如果是要测试自己,老狐狸一样的马寒山,完全可以想出许多种方法来对付自己,根本没必要费时费力的从重庆把张大海调过来。
就在这时,顾文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昨夜在安全房,他离开之前,张大海最后曾交代过,说他认识北平地下组织的联络员。
当时,他认为这是赵君海和张大海事前密谋好的计谋,让张大海故意这么说,以此来测试自己,可是,此时仔细的回想起来,张大海当时被吓得不轻,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说的很有可能是真话。要是这样的话,马寒山调张大海来北平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张大海认识北平地下组织的联络员,而马寒山的目的很可能就是针对北平的地下组织的。
顾文生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越想越觉得这个判断是对的。由大掌柜领导的北平地下组织一直都是马寒山的心病,他一直都想除之后快,只是始终未能成行。如果张大海掌握了北平地下组织的一个联络员,而且他甚至有可能掌握了更多的关于北平地下组织的情报,那么,马寒山把他调到北平来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里,顾文生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脊梁发凉,必须尽快的将这个消息通知大掌柜,他现在有些后悔,昨天晚上刘卫找他的时候,他就应该把张大海交代的这个情报告诉刘卫,让刘卫把情况告诉大掌柜。
只是当时,一来他对张大海是否就是老猫有些不确定,二来他对张大海最后交代的那句话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才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刘卫,而是让刘卫在今天帮忙打电话测试张大海。
而且,在他昨天晚上给刘卫的纸条上,曾交待过刘卫,只要张大海在电话里对上了暗号,那就证明张大海就是叛徒老猫,让他立即把这个消息告诉大掌柜。
这个时候,想必刘卫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大掌柜,希望大掌柜得知消息之后,会提高警惕。
但是,大掌柜却不知道,张大海认识他的联络员,如果这个联络员暴露了,那他就危险了。
顾文生突然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隔离审查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当时他藏了两个心眼,一是为了摆脱赵君海,不给赵君海测试自己的机会;二是因为赵君海把张大海安排在了北平站里,如果他被隔离在北平站内,他就可以伺机寻找机会执行暗杀张大海的任务。
可没想到,如今却是作茧自缚,隔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