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生心中嗤之以鼻,暗骂马寒山得了便宜还卖乖,嘴上却恭敬的说道:“站长,只要东西是真的就好,有没有款印我看都无所谓,不过,您要是喜欢带款印的,下次我一定多留意一些,争取再为您找一件带款印的好画。”
“噢,不不不!”马寒山连连摆手,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些感叹而已,能得到这幅画我已经很满足了,这可难得好画啊,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再弄一副周昉的画,我不敢说,但是再弄一副其他的好画,我认为我还是能够做到的”说到这里,顾文生顿了顿,接着说道:“话说白了,要是没有您的提拔,也许我这辈子就只能做我的小小的科长,又怎么可能有今天的我呢,说句俗一点的话,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报答您,真的,站长,以前的我有些不开窍,但是现在我醒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况且,和您对我的提拔相比,我为您做的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
顾文生的这番话,说的是十分的真诚,就连一向老奸巨猾的马寒山都没看出一点做作的成分来。
马寒山的看着顾文生好一会儿,才开口对其说道:“你能有这份情谊,我很感动……”
“老马啊,快叫上文生,开饭了!”马寒山的话未说完,就被马夫人打断了。
“好,咱们吃饭,尝尝你嫂子从香港带回来的法国波尔多酒怎么样,今晚我们不醉不归!”马寒山没有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而是招呼顾文生去吃饭了。
……
顾文生走后,马夫人又为马寒山沏了一杯茶。
“我说老马,前些天你回来还说,这个顾文生就是个白眼狼,你提拔了他,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可我今天怎么看这个顾文生是一个很懂事的人呢?”马夫人不解的问马寒山。
“或许真如他所说,他现在是开窍了,在我去沈阳之前,这个顾文生曾经跟我说过,为了缓解我破格提拔他所顶的压力,他已经准备一份大大的心意,而且当时他还说,他备的这份心意,一定会让我非常非常满意的,可我没想到,他居然给我送了这么大的礼,好东西啊,都是好东西!”说着,马寒山忍不住再次打开箱子,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款玉佩。
“看来呀,你以前是看错他了,我看这个顾文生可是比其他人懂事多了啊,你顶着压力提拔他,真是提拔对了,以前谁给你送过这么重的礼啊?”马夫人也是一眼贪婪的盯着马寒山手中的玉佩,说道。
马寒山放下玉佩,又拿起那幅画,将画展开,拿起一个放大镜,仔细的品鉴起来,边品鉴便说道:“说起来,让顾文生主持情报处的工作,根本不是我的本意,我更没有顶什么压力,只是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上,罗成勇出了事,而顾文生在之前立下了十三号案的奇功,上峰十分欣赏他,提拔他做副处长本来是我的意思,可让他主持情报处的工作则完全是上峰的意思,压根就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只不过是点了一个头而已。”
“那就更好了,你既不用顶什么压力,顾文生却要承你的情,这是多好事啊!”马夫人美滋滋的说道。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个顾文生现在和以前完全是判若两人,若他真是突然开窍了还好说,若是因为其它的……”说到这里,马寒山突然顿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其它什么?难不成他还能是共产……”马夫人突然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寒山说道:“你不会是怀疑他是共党吧?你之前不是说他是你们站里的老人吗?”
“他确实算是我们站的老人儿了,可老人儿并不代表他就不是共产党!”马寒山阴着脸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查出来他就是共党了?”马夫人惊疑的问道。
“那倒没有,我确实安排人对他进行了几次甄别调查,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况且,在十三号案的调查,以及十三号的后续调查中,他都是立过大功的,他要是共产党的坐探,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而且,最近我还特意从重庆调来一个投靠党国的共党,这个人以前是顾文生同学,用他对顾文生进行甄别,结果也证明了顾文生没有问题。”马寒山说道。
“嗨,既然都查清楚了,那你还担心什么?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能犯糊涂,自己挡自己的财路。”马夫人急忙说道。
“你懂什么,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站发生了太多蹊跷的事,这让我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和担心,这一连串的事,就好像被一只手在推着走一样,从一些蛛丝马迹来看,我怀疑,我们北平站里一直隐藏着一位共党坐探,而且,这个坐探在我们站里的身份不会太低,起码在科长以上,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不得不谨慎。”马寒山认真的说道。
“可是,你们不是已经抓了马玉龙了吗?他不就是那个共党坐探吗?”马夫人奇怪的问道。
“起初,我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可是,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可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我又具体说不出来。”马寒山叹声说道。
马夫人白了马寒山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