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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君海讶异的看着床上的张大海,他不知道后者在搞什么鬼,明明看到自己进来了。却好像假装没看见。
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张大海居然开始在数羊。而且他数着数着,居然发出一阵鼾声。
赵君海感觉有些抓狂。可靠近了定睛一看。却发现,张大海竟然已经睡着了。
赵君海这个气啊,他真想什么都不顾。对张大海饱以一通老拳。可就在这时,他发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张大海面无血色。口唇发白。而且满面的虚汗,身体蜷缩在被子里,居然微微有些发抖。
赵君海伸手一拭。这才发现。张大海居然在发烧。而且从手上传来的热度来看,烧的还挺厉害。
“来人!”赵君海冲着门口喊道。
声落。两名看守人员慌忙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他怎么发烧了?让你们好好看着他,你们就是这么做事的?”赵君海有些气急败坏的对两名看守喊道。
“这……这……他早上还好好的。谁知道这会儿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啊?”一名看守委屈的说道。
“行啦,别磨蹭了,赶紧送医院吧!”赵君海不耐烦的说道。
“是!”一名看守手忙脚乱的将张大海抬到另一名守卫的背上那个。将其背了出去。
“咦,这是怎么了?”两名看守刚背着张大海走出门,赵君海就听到门外传来顾文生惊奇的声音。
随着话音,顾文生一脸疑惑的走了进来。
“老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把人背着出去的,我看张大海的脸色可不太对啊?”一进门,顾文生就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估计是着凉了,早上我来过一趟,当时他还好好的,没曾想,这才过了半天,就变成这样了。”赵君海叹声说道。
顾文生环视了一圈屋子,走到暖气前用手摸了一下,抬头对赵君海说道:“不是我说你啊,老哥,这屋子以前就是间杂物间,虽然你让人收拾了一番,但是这毕竟是在一楼,本来就又潮又冷的,你看这暖气烧的也不太好,再加上张大海的身子本来就弱,我估计是冻感冒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嗨,我这段时间忙的昏天黑地的,根本就顾不上他,人手又不够,这间屋子不是靠近牢房吗,把他安排在这儿,看守的人顺便就给看着了,本想着这样方便,既省事又省人,可没想到还是闹出这么一出。不过啊,正如你所说,估计这个张大海就是被冻感冒了,没什么大事的。”赵君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突然一愣,奇怪的问顾文生道:“咦?老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找我有事?”
“哦,是站长告诉我你在这儿的,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让我来叫你,一会儿到会议室开会。”顾文生答道。
“开会?”赵君海不知道到会议内容,问道:“开什么会啊?”
“唉,别提了,昆明‘一二·一’惨案的消息不是传到北平了吗?一下子就在学生中间炸开了锅,这些学生们这两天不正闹事呢吗?他们不断的集会游行,以此来声援昆明学生。可谁也没想到,闹到现在,这次学生运动的声势居然会越闹越大,局面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这不,召集我们开会,商讨一下对策。”顾文生答道。
“啊?这类的事也要我们军统出面管?不是有警察署和警备司令部吗?”赵君海不理解的问道。
“警察署和警备司令部都已经出动了,可是,这次这些学生们闹得太厉害,今天参加游行的学生比昨天几乎翻了一番,警察署和警备司令部根本已经控制不了局面了,所以,上面下达了命令,要求所有的军警系统都参与进来,随时应对突发事件的发生。”顾文生解答了赵君海的疑问,又补充道:“而且,鉴于前些天昆明的事闹得已经无法收场了,所以,这一次,上面明确要求,坚决不允许与游行学生发生冲突,避免类似‘一二·一’惨案的事件再次发生。”
“我就知道准没好事!正事我们都忙不过来,还得去应付这些学生,醒了,赶紧走吧!”赵君海抱怨的说道。
一边和顾文生向外走,赵君海一边又忍不住对顾文生说道:“这个‘一二·一’惨案的事吧,前两天我就看过内部通报了,你说军政部第二军这些人的脑袋是不是都被驴给踢了,那些学生愿意游行就让他们游去吧,可这些整天就知道捞好处的家伙倒好,竟然出动了数百人,去围攻西南联大、云南大学这些学校,而且他们不仅仅是殴打学生,甚至连手榴弹都用上了,炸死了三个学生和一名老师,还有六十多名学生被打伤。”
赵君海越说越激动,义愤填膺的说道:“你说现在全国反对内战的呼声这么高,这些学生为了表达他们自己的心声,也就是罢罢课,上街游游行,也没干什么太过激的事嘛,第二军这帮混蛋至于搞这么大动静吗!再说了,这些学生一向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是啊,谁说不是呢!军政部第二军这帮混蛋啊,这次算是把娄子给捅大了。”顾文生边走边附和着赵君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