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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顾文生赶回站里,却恰好在走廊里碰到了从机要室里出来的马寒山。
“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马寒山冲顾文生招了个手。吩咐道。
“是,站长。”顾文生答应着,跟着马寒山来到了其办公室。
坐下后。马寒山正容对顾文生说道:“文生啊,我把张大海秘密调到北平来的前因后果。你都已经很清楚了。我就不再跟你多说了,现在,张大海被杀了。这件事我们必须要给重庆方面一个交待,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呃……”顾文生犹豫了一下。问道:“站长。这件事难道就不能和重庆站那边商量一下,压一压,不惊动上面不行吗?”
“李品修是个什么样人我想你一定也有耳闻。他一向是只忠于戴局长的。根本就不买我们的帐。你要是想他帮我们将事情压下来,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马寒山阴着脸说道。提到李品修,马寒山是一脸的不爽。
“这么说。我们跟重庆站没有交情了?”顾文生一脸的不解,问道:“可是,站长。我不明白的是,既然这个李品修根本不买我们的帐,那他当初为什么会答应将张大海调配给我们北平?”
“你以为是李品修愿意将张大海借给我们吗?他才不会有这个好心,要不是我通过司法处徐钟奇从中帮忙,他才不会将张大海这么轻易的借给我们。”马寒山冷声说道。
顾文生点点头,又问道:“将张大海借给我们,这件事上峰知道吗?”
“应该知道,但具体细节上峰应该不清楚。”马寒山说道。
顾文生点点头,沉吟了一下,眼睛转了转,突然问道:“站长,最近我听闻,重庆站被共党大大的耍了一把,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让共党将一大批军火运出了重庆城,据说为此上峰大为光火,不知这事是否属实。”
“你的消息很灵通嘛,这事可是涉及到保密的。”马寒山看着顾文生,说道:“不过,这件事现在私下已经被传开了,你能知道也不奇怪,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马寒山的这番话虽没有明确回答顾文生的问题,但也无异于是告诉顾文生,他得到的消息是真的。
“站长,您想啊,被共党在眼皮子底下将军火运出了城,李品修现在的处境一定不好过,所以,他一定急于在上峰面前挽回颜面。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啊,他不是不买我们的帐吗,威逼不行,那我们就给他来个利诱,诱使他不得不买我们的帐。”顾文生答道。
马寒山的眼睛亮了起来,急忙问道:“哦?仔细的说说,我们怎么利诱?”
“站长,如果我们把这次抓获共党赵君海的功劳分给重庆站一半,您觉得李品修会愿意买我们的帐吗?”顾文生不答反问道。
马寒山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将我借调张大海这件事,说成是李品修主动配合我们?”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只要李品修同意,我们完全可以统一口径,就说李品修是为了配合我们北平站抓获共党卧底,在我们双方协商之下,主动借出张大海配合行动,但没想到,隐藏在我们北平站的共党赵君海,却在我们还没有识破他的真实身份之前,趁机安排共党的杀手暗杀了张大海,致使张大海不幸牺牲了,但是,我们最终却成功抓捕了赵君海。”顾文生顿了一下,说道:“我想这么大的功劳,他李品修是不可能不愿意要的,和一个对他们已经没什么作用的共党叛徒相比,孰轻孰重,李品修是不会分不清的。”
顾文生说完,马寒山陷入了沉思,皱着眉头,半天没有说话。
看到马寒山的表情,顾文生知道,马寒山一定被他说动了,否则他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当然,这样一来,我们破获赵君海这个共党卧底的功劳肯定会被平分,但是,我认为这样做还是值得的,毕竟结果是皆大欢喜的,更免去了我们许多不必要的麻烦。”顾文生又补充道。
听了顾文生的话,马寒山又犹豫了很久,方才下定决心,说道:“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了,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起码我们双方谁都不吃亏,不过具体细节还需要和李品修商量才能敲定。”
“站长,那司法处徐钟奇处长那边……”顾文生提醒道。
“徐处长那边你不必担心,我们是老交情了,我亲自跟他谈,相信他会给这个面子的。”马寒山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样吧,重庆那边我亲自与他们沟通,你立即做好站里有关人等的工作,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都要统一口径。”
“是,属下明白。”顾文生立身答道。
……
一整个下午,顾文生将站里所有知道借调张大海这件事的人都知会了一遍,虽说是光动嘴不动手,但也把他累的够呛。
眼看着快到下班的时间了,顾文生总算忙活完,腾出时间来喘口气。
“咚咚!”
顾文生正坐在办公椅子上优哉游哉的喝着茶,突然有人敲门。
“进来!”顾文生随口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