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次中弹的是罗成勇本人,他捂着左胸,却捂不住汩汩而流得鲜血,眼中射出不能置信的神色,无比震惊的盯着陶玉茹。
“嘭!”
第三声枪声响起。
罗成勇在他倒下之前,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直接射中了陶玉茹的眉心。
“通!”
“通!”
枪声的尾音还没有彻底消散,罗成勇和陶玉茹已经先后倒了下去。
这时,薛晚晴快速的拉开房门,滑了出去。
她快步走到陶玉茹的尸身前,掏出一个手绢将自己手中的勃朗宁M6666袖珍手枪仔细的擦拭了一遍,然后将陶玉茹手中的枪抽出来,将自己的那把塞到了陶玉茹的手里,并将陶玉茹的食指扣到了扳机上。
很显然,前面的两枪,都是薛晚晴开的,而且,她的每一枪都是在陶玉茹举着枪叫嚣着要杀人的时候开的,所以,即使是罗成勇这个老军统,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都以为这两枪是陶玉茹开的,当然,这也怪不得罗成勇,他怎么也想不到,书房里会暗藏了一个女杀手。
薛晚晴开的第一枪,令罗成勇误会是陶玉茹开枪射中了刘雨欣,从而激发了罗成勇的怒火。而第二枪,薛晚晴则同样伪装成是陶玉茹开的枪,促使罗成勇在临死前开枪还击,击杀了陶玉茹。
而这时,薛晚晴又用自己刚刚开过两枪的勃朗宁M6666袖珍手枪替换了陶玉茹的那把,这样,就将现场布置成了一个情杀现场。
而且,薛晚晴开的第一枪故意没有打中刘雨欣的要害,刘雨欣只是因为剧烈的疼痛才晕过去了。事后,只要刘雨欣被抢救过来,不明就里的她,自然能够证明所有的事都是陶玉茹干的。
再次将现场看了一遍,确定没有留下什么破绽后,薛晚晴才将原来陶玉茹的那把勃朗宁M6666袖珍手枪塞到自己的腰里,冷笑了一声,快步回到书房,将自己在书房里逗留过的痕迹迅速的抹掉后,又打开窗户,将窗户里外自己翻越过的痕迹也都抹掉,这才翻身跃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里。
薛晚晴刚离开,刘雨欣租住的房子一楼的房门就被四个男人踹开,这四个男人正是罗成勇的两个保镖和他之前安排那两名暗哨,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陶玉茹的丫鬟小凤,可惜,从他们听到枪声,到他们反应过来赶过来,已经晚了,薛晚晴已经从容不迫的逃走了,他们能看到只不过是一个情杀的现场罢了。
而房东马太太听到枪声后,就知道事情不妙,见那四个男人和小凤顾不上看管自己,将家中贵重的细软和钱物快速的收拾好后,趁机带着小红连夜逃出了天津,自此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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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
胡思泉再一次晕了过去,整整一个下午,他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整个人像脱了好几层皮,可他仍旧什么都没有交代,不管齐大坤等人怎么拷打他,他翻来覆去都是一个答案: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开给周博士的药里会有蒙汗药的成分,也不认识共产党,更没有和共产党勾结营救周博士。
齐大坤已经记不得胡思泉这是第几次被打晕过去了,眼看着胡思泉被打得只剩一口气,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这时,他动了放弃的念头,因为他知道,要是再打下去的话,胡思泉的身体根本受不了,很可能下一鞭子,他就一命呜呼了。
看着被打得人事不醒的胡思泉,齐大坤有些想不明白,像胡思泉这样一个贪生怕死又懦弱无比的人,面对如此的酷刑,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强硬,愣是扛过了一轮又一轮的拷打。
可他却没有想过,其实胡思泉根本就不想扛,只是他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无从交代。
“吱。”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来,马寒山冷着脸走了进来。
齐大坤回过头,见到马寒山,立即恭敬的走上前去。
“交代了吗?”马寒山问道。
“站长,这个家伙的嘴很硬,什么都没交代,该用的刑我们都用了,您也看见了,又被打晕过去了。”齐大坤答道。
“行啦,别再打了,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问不出来,就别再费功夫了。”马寒山看了一眼胡思泉,说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都弄清楚了吗?让人写一份口供,按上他的手印。”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齐大坤说道。
“你马上写一份详细的报告,连同口供一块给我,上海站的郭副站长那边,我也要给他一个交代的。”马寒山叹了口气,说道。
“是。”齐大坤应道。
“对了,周振庭的下落追查的怎么样了?”马寒山阴沉着脸,又问道。
“仍然没有找到周振庭下落。”齐大坤答道。
“会不会是共党已经将周振庭转移出了北平?”马寒山问道。
“这种可能性很小,一发现周振庭被救,我们就立即控制了北平的各个交通要道,可是,能动用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