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无心本来也是困到了极致,可现在一个灭顶之灾,弄堂也不知道在哪里。加上师傅也不在,这些事情又不能对阿里说,免得他担心。芦无心是被这几件事情整的心力憔悴。本以为弄堂只是一只小鬼。可是现在看看,自己信得过的好似只有弄堂这一个人罢了。
最起码什么事情都能肆无忌惮的说他是鬼。也不会告诉别人。弄堂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芦无心叹气,却有一个虚弱的声音出现在芦无心的身后:“我还以为你是怎么了,这白日里这样撕心裂肺的叫我。合着害得我一阵白着急,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芦无心猛地回头,之间弄堂坐在椅子上。稍稍的依偎着。桌子上的小海棠开了,红色花朵衬托着他一身黑衣,加上惨白的脸更显凄惨:“你的脸。怎么这么白?”
“羡慕吗?听闻你们人间女子为了白。紫河子都敢吃。合着是不知道这人死了就能变白吗?”弄堂似乎像是没有了骨头似得,抬手都是格外的绵软无力。只瞧着轻抚了一下脸却透过去了,也是吓得芦无心一跳:“你这哪里是白了。索性是要消失了,不是说还有三个月吗?这连个零头都没有过去。”
“怎的还舍不得我了不曾,起先不是嫌我烦的?”弄堂也是苦笑。说离开,谁想啊?可是对于一个不能再投胎的鬼混来说,与其以后熬过不知道多少的岁月,看着阿岚苦也好笑也好,不如就这样走了,一了百了,还不带一个后悔的:“这东西厉害,我有什么法子呢?这与其生生世世不得投胎,这样也挺好的。你倒是别这样看着我才是,我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真的没有法子吗?把这玉佩摔碎了?”芦无心也是有些着急了,说白了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忍心看着弄堂就这样离开罢了:“今儿不见你出来,我就把这玉佩放到耳朵边上了,里边是鬼哭狼嚎的,活像是地狱似得,吓得我也是有些担心了。”
“倒不是地狱,你也不必担心,不过是一群不甘心被吃掉的小魂在喊叫罢了。里面就是黄色的一块天地罢了,找不到头,你再乱想,估计是十八层地狱的东西都要给你搬出来了。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这玉佩既然是人家送你的,就有它的意义,再者你是它的主子,这东西又快吃饱了,摔碎了也是可惜。”弄堂也是宠辱不惊,做事也是格外的中立,从芦无心的角度出发。
“可是你!”芦无心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弄堂接过去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地位尴尬,能说得上话的,就我一个。可是你要想想,你是为什么站在这里?樊国的将士英魂,你不在想想了吗?这玉佩能助你杀三个人,要是在别人手里必然成了宝贝,怎的你就为了我摔碎了?值得吗?我不过是小鬼一只罢了。”
弄堂也是苦笑:“你啊,就是不知道狠这一个字要怎么写,这一点,你连你的大皇兄都不如,你大皇兄看起来是有些平常了,可是他身后的娘也不是一个善茬,加上你大皇兄本就是一个狠心的人,这手上有多少血色都算不清了。倒是后来他母妃死了,他才落得那个下场。想想你连你的大皇兄都不如,我也觉得有些难堪。”
“难堪?”芦无心也有些不知道这弄堂在说些什么了:“这有什么好难堪的?”
“你是你师傅带大的,从小皇室的公主不多,合着你的母后又是皇后,才偏生着得宠。也应为是一个女孩子,就算是再得宠也得不到皇位,纵然你父皇多次向你那些个哥哥说你要是男孩子就好了,他们妒忌是妒忌,却不敢和你明着翻脸。你又是箬师傅的徒弟,和你好了,就是在讨好你箬师傅,讨好你父皇,他们自然是宠着你。”弄堂说话的声音是格外的小声,这声音几乎虚弱到芦无心听不见,却又不忍心摔了这玉佩。
“你还不明白吗?他们不是为了你好,而是要拉拢你。你知道,可是没有伤害到你,你也不想说。你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你不会伤害任何人,因为你始终都觉得,那一个人和你没有深仇大恨,你不必要。再者你是一个公主,犯不着,他们不会伤害你。”弄堂苦笑:“我说对了吗?你怎么还是那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这些事情都是我以前的时候学的,跟着百里岚。”
“是又怎么样?本来就没有伤害我不是吗?”芦无心还是想要争辩一些什么。这些年来,她就是杀活物都不曾有,家里的鸡鸭鱼肉皆是师傅在外面处理好了再拿进来的。她就是这样,怎么忍得下心呢?
杀人?别说去做,她怕是想都没有想。这报仇之谈,不过也是自己一时的气愤罢了。弄堂是把她的表情净收眼底,自然是知道她现在在想些什么:“你现在是什么地位,还要我来说吗?你的处境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危险,合着你现在跟的还是最不受宠的五皇子,偏生这五皇子最近不知道怎么就得了圣上的些许宠爱。不仅仅是你被发现了身份有多么的麻烦,而是你和他在一起,就有人会知你于死地,杀你而后快!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有些事情我也不削多多的说些什么,你就能够明白,这次的事情我也想让你想清楚。”
“现在我能有什么法子?”芦无心自然是着急,这些她原本也都知道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