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杰一脚踏出，落在风尧侧腰，使得风尧惨叫出声时，再一次踢散了风尧凝聚的劲力。

钟杰伸手虚指风尧，口中大喝：“族规第一条，部族传承，需自强不息，需团结族人。而你先前出手偷袭大叔，手段残忍，谋害同族，是为不义！！”

钟杰又是一脚踢出，巨力传出，使得风尧倒飞出去，撞到身后一颗古树之上。

钟杰大步紧跟，再次喝道：“族规第七条，部族传承，族权至上！我乃当今少族主，而你只是一个仆从，却敢辱骂于我，不知上下，不分尊卑，视族权于无物，是为不知礼！！”

钟杰右脚踏在风尧胸膛，使得风尧连连咳血，努力的将劲力疯狂外放，抵御钟杰的攻击。

“够了！”

便在这时，一声低喝突然从林中传出，紧接着一个须发尽白的老者，带着一队人影，缓缓从古林中走出。

“族主！”

风尧大喜过望，咳着血，颤抖着朝着钟易伸出了手。

然而，钟杰嘴角一翘，右脚蓦地踏下，瞬间踩断了风尧的手骨和他的……希望。

钟杰一脚踏出，神色愈狂，口中厉喝：“族规第九条，刻下誓印，终身为奴，一切需以主人为首要，不得反叛，违者将受部族永世追杀，直至身死！你本为风如刀内仆，却向我求饶，不顾主人族弟，是为不忠！！”

“族规第二十三条，友爱同族，互尊互敬，不可欺弱，不可内斗，而你袭杀同族，辱骂同族，心肠歹毒，是为不仁！！”

钟杰蓦地一顿，目光寒冷，忽然高抬右脚，体外白气疯狂涌动，朝他脚下汇聚而来。钟杰一声厉喝，声势威凛，宛如九天神灵，森严喝问。

“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知礼之徒，有何资格质疑我，有何资格侮辱青儿，又有何资格苟活于世上！！！”

言罢，右脚猛的朝风尧踏下。

“住手！”

“不要，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啊！”

“少族主……”

一时间，那队身影惊呼四起，援救已然不及。

钟杰目光冰冷，心中坚强，丝毫不为外界所动，右脚仍然狠狠落下。

风尧面露绝望，神色癫狂，歇斯底里的怨毒大吼：“钟杰小儿，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死后必将化作厉鬼，生噬你的血肉！！！”

“你没那个机会了。”钟杰目光一寒，脚下白气涌动速度愈发加快，眼看就要落在风尧头上之时，林中忽然传来了一个柔弱中带着坚强的女子声音。

“钟杰，停下吧……”

钟杰的脚，蓦地顿在了那里，落不下去了。

他的眼中，再次浮起了那种心疼到窒息的哀伤。

“青儿……”

钟杰口中轻轻喃喃着，慢慢转过头。

回过头时，眼中悲伤已不在。

你永远不会看见我眼中的悲伤，就像你永远也看不见我眼中的泪水一样。

我答应过你，我只会笑。

钟杰望着从林中走出的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望着她那苍白到无力的美丽面容，望着她眼中无尽的温柔，整个人，一下子平和了下来。

“青儿，你来了……”

钟杰望着青歌，笑了，跟个孩子一样，从心底的干净和真挚。

“嗯。”

青歌轻轻应着，唇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笑，很浅，很无力，却显得很幸福。

钟杰笑着，跨过风尧，身上的白气，悄然消散。

而随着这白气的消散，钟杰满头黑发，忽的白了近半，如枯草。他的面容，也苍老了很多，由一个邻家少年，变成了一个沧桑的中年模样。

钟杰没有再去看风尧，没有再去看任何一人，眼中只有那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他来到青歌的身旁，轻轻牵起了她的手，青歌的笑，愈显幸福。

青歌伸出素手，轻轻抚过钟杰额前，抚平那几缕，散乱的白发。粗糙如枯草的手感，让青歌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钟杰嘴角一翘，目光中，也只有着无尽的温柔。

青儿，我喜欢着这样的画面。如果有一天，我拉着你的手，你便幸福的笑了。这是我的梦。

真好，现在，梦实现了。

钟杰笑的很满足，拉着青歌，缓步走进林中，好像走在了永恒的幸福之上。

没有人出声打扰，没有人敢出声打扰。

苏易望着钟杰几乎白了一半的头发，望着他忽然变老的面容，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复杂。

“以死取生……你到底，还是修习了这炼化万气源气道啊……可是已断绝血脉的人，如何能够汲取外气炼化，唯一能有的，就只有自身生气了……”

“以死取生……如今，却成了以生取死啊……”

苏易仰面望天，沉默着，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走吧……”

苏易沉默良久，随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