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没有再说话。想哭,却又只是不断的笑。张着口,无声的呢喃着。
那眼中的悲意,好像弥漫着,连那天边的云,也都染上了悲意。那所化影子,好像也变得悲伤起来。
呼!
有风来,不知从何处拂起,拂过钟杰有些瘦弱的身子,落下了一片被卷起的枯叶。
叶子,枯了。
生命,尽了。
叶子落了,那天边的云,忽然被风吹散,散的不成样子。
钟杰忽然,颤抖着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张大了嘴。声音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哈啊啊啊……啊啊啊……”
良久,钟杰蓦地仰起脸,撕心裂肺的嚎哭了起来。眼角的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那嚎哭声,沙哑干涩,好像有着无尽的痛苦。
这次他没有笑,只是嚎哭着,哭的好难看。
“你,你怎么了?”
一旁不知怎的,沉默侧听的老瞎子,突然出声问道。
“痛,很痛……”钟杰万分痛苦,几乎窒息。
“痛?你受伤了吗,哪里痛?”
“这儿,这痛……!!!”
钟杰用力的锤打着自己的心,仰天撕心裂肺的嚎哭。
……
……
西方
一千里,一处无名峡谷。
此处无水无木,怪石嶙峋。荒凉中,几只毒蝎,身躯斑斓,匆匆爬过。更为此地,添上几分怪异。
轰!
便在此时,白云天际,蓦然划过一道血影,摇摇晃晃,蓦地如流星坠落,直砸峡谷中心,发出轰然巨响。
“咳咳……”
烟尘四溅,一个满身血污的身影,咳嗽着,从中踉跄走出。
随着这身影的动作,四方山石下,所有隐藏的毒物,仿佛受到了什么恐怖惊扰。全都骚乱的,潮水般,疯涌朝外爬去。
短短几息间,此地顿时一空,再无生命存留,竟成了一处绝地。
“咳咳,应,应该逃出来了吧……”
这身影咳嗽着,仰起头,望向虚空。那面庞显露,赫然是赵四的模样。
赵四凝神感知了少顷,并无其他气息追来之后,顿时心中一松,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心有余悸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喃喃自语道:“此次真是十分惊险,心愿还未了,我这条命就差点交待在那了,看来以后行事,还是要先了解清楚,再谨慎行事为好。”
赵四深吸一口气,渐渐有些平静下来后,又似是想到什么,突然感慨开口:“不过这钟杰,倒真是我赵四的福星啊,此次若不是他,想来我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的。”
在那逃离之际,赵四恍惚中,见到了醒来的钟杰。现在想来,那苦地,乃是道一宗内部,不可能再有旁人,出声之人,必定是那钟杰。
“以后对这钟杰,还是要多留意几分了。”
赵四心中打定主意,又抬头望了望四周,突然面色一变,满面痛苦。
“不好!”赵四目光一闪,满面焦急,体内伤势复发,愈加伤重,几乎让他支持不住。
顾不得探查此处情况,身体伤势,让赵四只得冒险一次。忽的盘膝做下,手中强行掐诀,榨取几乎干涸的灵力,周身渐渐白雾吐出,弥漫开来,将自身掩盖。
“现在,还是要尽快恢复力量,否则在此地,连一丝自保之力都没有……”
苦地,木屋前。
老瞎子挑了挑眉,似乎是知晓钟杰的动作,嘿嘿一笑道:“心痛?这倒是好办。老瞎子我以前离了部族,外出闯荡之时,倒是见多了像你这般,心痛至极的人。见得多了,我倒是自己从中总结出了一种办法,专门来治你们这些心痛之人。”
老瞎子说着,从身后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来,微一抚箭尖,感受锋刃,透来切割皮肤的冰冷,嘴角一勾。
啪!
老瞎子忽的振臂一甩,将羽箭扔至钟杰身前,懒洋洋道:“我这方法,很是简单,拿起你身前那只箭,插进自己的喉咙里,以你的体质来说,只需几息时间,便可脱离痛苦。”
顿了一会儿,老瞎子又怪笑道:“等你死后,一了百了,世间的一切都与你不再有关系,那些令你心痛之事,也再不会折磨于你了。”
钟杰没有回话,只是沉默着,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以血流,止泪流。
“怎么,不敢拿了?”
老瞎子嘴角,掠过一丝讥讽,冷笑道:“小娃娃,以你的年龄,懂个屁的心痛,只是耍小孩子脾气而已。”
“哈哈哈,为何不敢?有何不敢!钟家族人,同生共死,为何要独留我苟活于世!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啊……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我钟杰挂念的地方,就解脱吧,解脱吧……”
钟杰忽然仰天惨烈的大笑着,满面癫狂的大吼。
他笑的泪花四溅,踉跄的,捡起那只羽箭,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