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工作组的人抓了好多村民,大部分都是女的。︶ㄣ、 .ňňυí.cδベΔ
这些女人被抓的时候都不比麦花跟慧好多少,没一个人主动想进饲养场的。
有割腕的,有上吊的,有喝农药的,有跳崖的,还有手拿割谷刀打算抹脖子的,大人哭孩叫,整个娘娘山陷入一片啼嚎中。
被抓进来的女人天天都在哭,大门外是她们的亲人,眼巴巴瞅着里面。
有的孩子手扶铁栅栏门声声喊娘,有的人知道家里发生了瘟疫,特意从山外赶回来,跪倒在饲养场的外面哭得昏天黑地。
一只只手从栅栏门外面伸进,一只只手从门里伸出来,人拉着女人,女人扯着人,孩子抓着母亲,母亲牵着孩子,哇哇的啼哭声十里可闻。一声声祝福,一句句劝慰,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人。
“娘,帮俺看好孩子,咱们下辈子见了……。”
“娃,你要听话,好好养病,我们都等着你,全家人都等着你……。”
“他爹,俺死了你就再娶一个吧,别苦了自己……。”
“爹,娘进去,还能不能出来啊?”
“会的,你娘一定会出来的,咱回家,回家……。”
杨进宝的饲养场变得十分热闹,每天白天门口都聚齐一大片人,傍晚时分那些人才各自散去。
好多人从家里拿来好吃的,送给里面的亲人,里面有孩子,有妇女,有老人,但是女人居多。
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有从前的四十个人,很快扩充到了四十五人,五十人,最后发展到了六十个人。
村子里的人三天体检一次,好多健康的人身上再次发现了流感病毒。
他们的伙食全部有娘娘山大队部供应,各家各户摊派,然后有专业的人员送进去。
春桃,杨进宝,老金,狗蛋,全都忙活起来,帮着大家存积粮食,被褥,还有各种生活必需品。
饲养场里垒砌了灶火,支起了大锅,病人跟医生在一个锅里轮勺子。麦花嫂的厨艺好,就跟慧一起担任了厨师的工作,专门给大家做饭。
人人都在翘首期盼,期盼着新药的到来,可天知道新药啥时候研制出来,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一个月以后,好多人开始病情复发了,上吐下泻发高烧,而且严重脱水,好在还没有死人,里面的医生跟护士也弄得疲惫不堪。
天气很快变冷了,娘娘山迎来了入冬以后的第一场大雪,哪儿都白光光一片,远处的山看不到了,树看不到了,房檐上也挂起了冰凌叉子。
大多数的人都穿上了棉衣,走在地上脚脖子深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杨进宝好几天都没出门,一直躲在家里研究新的秘方。
“进宝,不能这样下去啊,要不然整个娘娘山就完了!”杨招财心急如焚,替全村的人着急,挑开门帘子跟儿子商量。
“爹,这时候谁也没办法,只能等,等着新药研究出来。”杨进宝很无奈,不知道咋办。
“可新药如果一时半会研究不出来咋办?就瞧着大家一个个死在饲养场里?你瞧瞧,山民哪儿还有个人的样子?一个个都像病猪。”
“爹,咱家世代中医,祖传的药方不少,难道就找不到治疗流感的秘方?”杨进宝问。
“可惜啊可惜,青囊经只剩下了半卷,如果那半卷当年没有被烧掉,一定有秘方,如果华佗祖师还活着的话……也一定有办法。”杨招财呲着牙花子,摇着头叹息。
杨进宝觉得爹老子说的是废话,青囊经的前半卷两千年前就被烧毁了,华佗祖师也死两千年了,还找个毛?
“爹,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杨进宝心急如焚,好几天没睡觉,眼睛都熬红了。
“办法不是没有,我有一个朋友,20年前一起闯荡过江湖,如果他还活着,或许有办法。”杨招财继续摇着头。
“爹,你说的那个朋友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杨进宝赶紧问。
“天知道他住在哪儿?时隔近迁,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人世,那是个世外高人,祖上留下一种专治霍乱流感的秘方,一般不传授人,除非我亲自去找他。”
“爹,你说吧,那个人叫啥名字?”杨进宝心里一喜,立刻明白爹说得是谁了。
果然,杨招财长满胡子的嘴巴里蹦出五个字:“他叫……唐秉德!”
“爹,你早说嘛,这个人我认识!”杨进宝噗嗤笑了。
“啥?你认识唐秉德?这怎么可能?胡说八道!我都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他了。”杨招财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瞧着儿子。
“爹,我真的见过他,是夏末送豆苗上学的路上遇到他的。”接下来,杨进宝把在L市碰到唐秉德的事儿,一五一十跟爹老子说了。
杨招财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拍桌子跳了起来:“没错!那个人就是唐秉德,想不到老家伙还没死!进宝,你去找他!跟他要祖传的秘方,快呀!!娘娘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