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秉德就笑笑,先用刀子割掉了猪头,然后给猪开膛破肚,肚子拉开,猪下水就呼呼啦啦往下掉。
老人将猪的心肝脾胃全部摘下来,放进不同的盆子里,然后翻肠子。
杀猪翻肠子是细活儿,一般人干不了。
因为猪肠子脏,要里外洗刷干净,洗不净的猪肠子不能卖钱。
客户回家吃出猪粪蛋,不过来砸了他的摊子才怪?
老头儿觉得杨招财没有把杀猪的津粹传授给儿子,作为叔叔,自己有义务教他。
唐秉德叼着烟锅子,一边抽烟一边教会杨进宝摘猪下水的办法。
杨进宝有点想笑,唐叔叔太不了解他了,目前,他对猪的了解,比对人的了解还清楚。逼闭着眼睛也知道猪的那块骨头在哪儿。
可老人好心好意,他也不好拒绝,只能装作虚心听着。
下水取出,肠子翻洗干净,最后一道手续就是将猪从中间劈开了,一劈两半,分为两扇。这样便于客户运输。
唐秉德帮人杀猪一般不要钱,但是会留下那些下水。
那些客户将猪肉运走的时候,也会将下水留下,作为杀猪人的报酬。
所谓的下水,就是猪尾巴,心肝脾胃还有肠子。
仅仅靠着这些下水,足以让唐秉德老汉丰衣足食,一辈子吃喝不愁。
有时候,他自己也贩牲口屠宰,有专门的固定客户过来拉,送到山那边去卖。
将猪从中间劈开是力气活儿,唐秉德准备了专门的利斧。
可他真的年纪大了,举起利斧没有劈几下,就嘘嘘喘着粗气,还咳嗽开了。
“不行了,老喽,老喽……。”老人感叹一声。
“叔!你歇着,我来我来……。”杨进宝只好搬过凳子,让老人坐下了。
“进宝啊,把猪从中间劈开要用巧劲,不能用蛮力啊,因为猪的肋巴扇跟脊椎,全身最硬的骨头都在后背上,几十下都砍不开,你要心了……。”
杨进宝微微一笑:“我试试,叔,您歇着……。”
只见人站在肉钩子前面,面向这头白条猪,眼睛微微闭上了,气运丹田,双手的关节咯咯作响。
这时候,平地上绕起一阵旋风,卷起四周干枯的树叶子漫天飞舞,纷纷的流沙也滚滚而起,将整个院子弥漫了。
一粒沙子打中了唐秉德的眼,他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可就在那一瞬间,他发现了一个奇迹。
当时,杨进宝带来的工Ju箱放在旁边的八仙桌子上,距离他还有三尺多远的距离。
箱子侧旁的一把刀子忽然不见了,那把杀猪刀是自己飞出去的,飞向的正是杨进宝的右手,刀子落右手上,眼皮没合上,少年已经出手了……。
只听到咔嚓一声,眼皮再睁开,那把杀猪刀已经进去了工Ju箱的刀鞘。
四周的枯叶跟风沙落尽,再看那头白条猪,从中间迎刃而解,被劈作两半,整整齐齐分开了。
杨进宝这一举动把唐秉德吓蒙了,扑通!老头儿从凳子上掉在了地上,嘴巴里的烟锅子也甩出去老远。
“进宝你……这就是传说中的庖丁解牛刀法啊!!”老头子愕然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以一刀将一头二百八十斤的白条猪从中间劈开,长这么大他只见过一个人可以办到,就是杨进宝的爹老子杨招财,后来的几十年,再没见过第二个人。
当初,杨招财就告诉他,这种刀法名字叫庖丁解牛术,天下就他一个人会。
而这种刀法就记录在杨家祖传的那半本青囊经里。
今天,唐秉德再次一睹庖丁刀法的风采,更加让他叹为观止。
娘隔壁的!这子还跟我谦虚,原来早就将他爹老子的技术融会贯通了。
刚才还屁颠颠跟他传授经验,这不班门弄斧吗?
不但是唐秉德,他的婆娘刚好从旁边路过,手里抱着一捆干柴,猛地瞅到杨进宝一刀将猪劈开,怀里的干柴掉在了地上。
旁边的彩霞也傻了眼,拉风箱的手停止了,女人惊讶不已。
“叔,你咋了?起来,快起来……。”杨进宝赶紧搀扶他。
“进宝,想不到你子深藏不露啊,就凭你这手刀法,我敢说,走遍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在你的手里走过一招。”
杨进宝有点想笑,赶紧解释:“叔,啥刀法不刀法的,不就杀个猪吗?瞧你激动得?”
“你竟然不知道这就是庖丁解牛刀法?你爹没告诉你?”唐秉德更加惊讶了。
“没,我爹只告诉我,运一口气,一刀从中间劈下去,将猪劈成两半就行了。从前他杀猪,我都是这样帮他劈开的。”
“杨招财这个老家伙,弄啥嘞这是?竟然瞒着儿子。”唐秉德搞不懂了。
但很快就明白了,杨招财暗暗教会儿子刀法,不让他知道真相,可能是担心杨进宝得瑟,出去乱惹事儿。
一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