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南公用的打麦场很大很大,足足五六十亩地,一眼看不到头。
去年的麦秸跟今年的麦秸堆积如山。哪儿都是高高的麦秸垛。麦秸垛的空地,正好用来晒粮食。
蕊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村里好多人都在窜麦子,忙得不亦乐乎。
马二楞也来了,帮着蕊窜,很快,麦子窜好,蒙上塑料布。抬头一瞅,漫天的乌云过去了,一滴雨也没下,而且闪出漫天的星星。
这等于是白忙活了,夏天的天气还真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蕊,天没雨了,你赶紧回家做饭吧,我来帮你看粮食。”马二楞提议道。
各人的粮食,半夜是需要看护的,第一是防止鸟儿啄食,第二,也防止半夜贼偷。
娘娘山穷,人穷志短,好多人都偷粮食,把别人家的粮食偷偷弄自家去。
所以,家家户户都安排人看护,在打麦场上睡觉。
“那行!我先回家做饭,一会儿给你送饭,麻烦你了愣子哥!”
蕊说完,拍拍身上的土走了,回家去做饭,于是,打麦场就剩下了马二楞跟大孩。
瞧到大孩的样子,马二楞就生气了,蕊一走,他就开始欺负他。
光!抬手他给大孩一巴掌,怒道:“你个傻子!还有脸来娘娘山找蕊?不是你,蕊早就是我的了,打死你!打死你!”
大孩人高马大,可脑子不够数,不敢还手,于是抱着脑袋跑。
马二楞抄起一把木锨,在后面跟,将大孩撵得满场乱窜。
大孩一边跑一边求饶:“别打我,别打我……。”
可二愣子还是上去,敲了他两木锨,将大孩打得顺着嘴巴流血。
不一会儿,蕊来了,利用瓦罐提来了饭菜,是面条汤跟贴饼子。
大孩瞅到女人,哇地哭一声扎进了女人的怀里,说:“姐……他……打我。”
蕊仔细一瞅,果然,大孩的手腕子肿了,嘴巴也肿了,被马二楞拍得不轻。
“二愣子,你怎么欺负一个傻子?”女人问。
“我没欺负他啊,跟他玩耍嘞。”马二楞一边吃饭,一边解释。
“你没打他,他能受伤?”
“那是他自己磕的。”马二楞继续胡说八道。
大孩抱上蕊,在女人的怀里拱啊拱,跟吃乃一样。
“不哭,不哭,呼噜呼噜毛,吓不着……。”茹摸着他的脑袋安慰他。
瞧到大孩跟女人撒娇,马二楞不乐意了,恨不得将瓦罐砸他脸上。
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狗曰的!竟然抱上蕊不撒了。
“愣子哥,今晚上你别回了,在打麦场帮我看麦子,行不行?”蕊祈求道。
“干嘛让我看?没空!”马二楞气愤愤道。
“我一个女人家,半夜三更让我看,你忍心?”蕊说。
“你可以让大孩帮你看啊?”马二楞提议道。
“可他是傻子。”
“谁说他傻?不知道多津嘞,他是装疯卖傻,故意占你的便宜。”马二愣子津明地很,从大孩的眼光里,他瞅到了人的聪明。
就算大孩好了,也不会承认,一旦承认就糟了,以后再也无法靠近蕊。
“你平时对我好,就是贪图我的身体对不对?遇到点事儿,你就往后缩,真不是人!”蕊竟然生气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我家的麦子,也需要人看。我爹娘年纪大了,顾不过来啊。这样,你让大孩晚上在这儿睡,我一边照顾我家的,一边照顾你家的。”马二楞提议道。
蕊想了想点点头:“行!就这么办。”
等到两个人吃过饭,她提起饭罐回家睡觉去了。
蕊才不会管大孩死活嘞,故意把他Yi_168\"在打麦场,让马二楞欺负。
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东西,从前都欺负过她,她恨不得两个人打死一个才好嘞。
目前的蕊心里很矛盾,离不开两个人,也巴不得他们打个你死我活。
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
夜深了,大孩躺在这边的麦垛上,马二楞躺在远处自家的麦垛上。
大孩很快就睡着了,那头的马二愣子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早知道蕊心里怎么想的,女人白天在饲养场跟自己鼓捣完,晚上回到家,就抱着大孩鼓捣。
女人在两边欢乐,两边报复,把他跟大孩耍得团团转。
该怎么把蕊彻底占有呢?怎么把大孩除掉?
马二楞的歹毒再次爆发了,娘隔壁的!一把火烧死他算了!
于是,后半夜,马二楞拿一盒火柴,偷偷靠近了大孩这边的麦秸垛,轻轻一划,一个罪恶点燃了。
起初,他只是想吓唬一下大孩,让他知难而退。
可麦秸垛点着以后,他就后悔了,知道铸成了大错。
夏季的麦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