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男人的身影已经毫不犹豫冲下楼,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车站。
杨进宝就这么走了,踏上了回家的列车,他的心依然惴惴地疼。有痛苦,有释然,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无奈。
痛苦,是因为被豆苗欺骗,为了女孩,他甘愿粉身碎骨,可想不到她竟然是装病,花掉的几万块他不心疼,疼的是豆苗对他耍手段。
释然,是因为豆苗的病是假的,既然是假的,那就是说她的身体是健康的,自己就可以放心了。
愧疚,当然是觉得对不起巧玲,半个月的时间,他背着巧玲跟豆苗折腾了多少回?
每折腾一次,对豆苗的罪孽就减一分,可对巧玲的罪孽就加一分。
破掉了豆苗的闺女身子,两个人爽了这么久,怎么回家面对巧玲?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脏好脏,再也不敢碰媳妇了。
以后,不知道要隐瞒多久?背负多久的孽债。苍天,你打个雷劈死我算了……。
想想所有的一切,剩下的可不就是无奈吗?啥都发生了,无可挽回。
咣咣咣!杨进宝接连抽自己三个耳刮子,觉得不够,又骂自己三遍秦兽,六遍笨蛋。
火车整整开二十个小时,来到县城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初十的早上了。
他首先进去素芬的通明饲养场,来开自己的摩托车。
“哎呀进宝,你回来了?”素芬冲出办公室跟他打招呼。
“回来了,素芬姐,新年快乐,今年没去给两位老人家拜年,对不起啊。”杨进宝只能赔礼道歉。
他跟素芬是结拜的干姐弟,按说过年应该给她的父母去拜年,可都被豆苗的事儿耽搁了。
“没事,知道你忙,豆苗嘞,好点没?”素芬笑眯眯问。
“好多了,没事儿了,已经康复了。”杨进宝赶紧回答,提到豆苗,他立刻产生一股愤怒。
“那就好,那就好,进宝啊,瞧你,都瘦成啥了?颧骨高了,眼窝塌了,胡子头发恁长,这段时间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没错,杨进宝的确瘦多了,整天陪着豆苗,女孩每顿饭都吃得肚子浑圆,可他却几天水米不沾牙,为她提心吊胆,咋能不瘦?
还有,这些天几乎天天跟豆苗折腾,所有的精华都被女孩抽走了,他像个被嚼干吐掉的甘蔗,只剩下了一撮渣渣。
“累,素芬姐,我就不留了,必须赶紧回家,拜拜……。”杨进宝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回到家。
他渴盼着见到巧玲,见到爹娘,见到儿子小天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个月没见,都过去一个世纪了。
“咯咯咯……瞧你想媳妇哪样儿?没出息,不留你吃饭了,滚蛋滚蛋!”素芬知道男人想回家跟媳妇折腾,不能耽搁人家两口子办事儿,只好放他走。
杨进宝跨上摩托车,油门一拧飞上了山道。
男人离开,这边的素芬已经将电话打进了杨家村的饲养场。
春桃得到杨进宝回来的消息,立刻到他的家里去报信。
听到儿子要回来,杨招财跟进宝娘乐坏了,巧玲也赶紧放下孩子,对着镜子擦胭脂抹粉,头发梳得溜光水滑,苍蝇落上去也能滑一跤。
换上崭新的衣裳,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巧玲这才抱起孩子跟公婆到村口去接男人。
一家四口的脖子伸出去老长,杨招财急得团团转:“咋还不回来?时间差不多了啊……。”
“爹,你瞧,进宝回来了……。”巧玲忽然抬手一指,杨招财跟进宝娘就笑了。
山道上尘烟滚滚,杨进宝果然开着那辆铃木王回来了,摩托的速度飞快,他也瞅到了爹娘跟媳妇。
“天赐,快!你爹啊,爹回来了,跟爹招手,快呀!”巧玲赶紧抓起儿子的手,冲男人不断摇摆。
“啊……啊……。”天赐的眼睛一亮,瞅到了父亲,冲杨进宝咯咯大笑,小手不断挥舞。
很快,来到跟前,杨进宝将摩托车支好,一下子扑进的爹娘的怀里。
“爹!娘!儿子回来了,给您二老拜年磕头了……祝你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扑通,他冲爹娘跪了下去。、
按说,这个头大年初一就该磕,每年的初一,给父母拜年磕头,是做儿子的本分。
这不为了豆苗,没在家过年吗?所以杨进宝觉得有愧,这个头必须要补上。
“傻小子,初一早上巧玲已经替你磕过头了……跟爹娘还客气啥?快起来……”老两口赶紧搀扶儿子。
杨进宝站起来,又瞅瞅巧玲,巧玲只说了一句话:“当家的,你瘦了……。”
女人心里一酸,眼泪就滚落而下,进宝娘赶紧抱过孙子,让儿子跟媳妇亲热。
杨进宝的心里感慨万千,觉得亏欠了巧玲太多太多,无法补偿。
千言万语道不尽,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干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