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宝在旁边吓得脸色大变,再次抱了老金的腰,抓了他的手臂:“金哥,别呀!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放过他俩吧……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进宝,你放开我!我不想活了……!”老金还挺犟,平时那么老实忠厚思维敏捷的人,今天竟然一个劲地犯浑。
其实这种事儿赶上谁也犯浑,不信的话,让你媳妇跟别的男人睡觉试试?
老金再有本事也弄不过杨进宝,毕竟他是玩刀的祖宗,手里的刀眨眼就被他抢走了。
于是,老金往地上一蹲:“哇——!”哭开了,手抓着头发,如癫如狂,竭力嚎啕。
“麦花啊,你咋能这样对我?咋能这样对我啊,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你竟然用刀子剜我的心啊?呜呜呜……。”
老金哭了个倾盆雨下,翻江倒海,上气不接下气。旁边的麦花一个劲地咳嗽,嘴角上流出了鲜血。
洪亮发现不妙,赶紧扯一条布单子,包裹了女人的身子,担心她着凉,毕竟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麦花的的表情里有无奈,委屈,还有倔强:“金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当初咱俩的结合就是个错误,我不想过穷日子了,想过好日子,真的穷怕了……。”
“放屁!你日子难过吗?现在杨进宝每年给咱俩十几万,有房子了,有家了,你还想咋着?”
麦花说:“可你没车啊,在城里也没房,我没有化妆品,没有首饰,不能像城里的女人那样,一出门花枝招展,金光闪闪。
我也是个女人,需要女人的虚荣,女人的好光景毕竟就这么几年,我也想跟其他女人一样,得到该拥有的一切,跟着你,我委屈了……。”
“啥?”老金再次瞪大了眼:“那我从前也很穷,你不早知道吗?”
“可那时候你是大学生,人也帅,全村的女人在跟我抢你,所以我就钻进了你的被窝……。”
老金不哭了,明白了,啥都明白了,麦花的心气高了,嫌弃他没材料了。
女人就是嫌贫爱富,瞧上了洪亮的万贯家财。
这种女人到底还能不能要?既然不能要,那还哭个毛?何必为她再伤心?
麦花接着说:“金哥,俺知道对不起你,你是个好人,这辈子算我欠你的,其实你跟春桃才是一对,我知道你现在还想着她,我给你俩腾炕了……你把春桃娶回家吧,咱俩……离婚!”
老金怒道:“你妄想!打死我也不会跟你离婚!”
“你不离,我也不回家,以后只会跟着洪亮,因为我们一家三口再也分不开了……。”
老金做梦也想不到麦花会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他心里的烈火瞬间被冷水浇灭,傻呆呆瞧着她,好像根本不认识。
杨进宝在旁边不乐意了,特别生气,冲麦花瞪一眼:“麦花你给我住口!嫁给金哥,你委屈了吗?他对你多好啊?冬天给你捂被窝,夏天给你扇扇子,舀饭怕烫了你的嘴,他总是先尝尝……挣来的工资他一分不留,全都给了你,你还想咋着?”
麦花说:“杨进宝!你也给我住嘴!这是俺家的家事,你管不着!”
“放屁!老金是我兄弟,他的事儿我非管不可!”杨进宝跟麦花针锋相对。
“你想咋着管?就是杀了我,也不回去!”
杨进宝说:“那正好!娘娘山也不想要你了,你赶紧滚!后天我就把你的户口迁出来,从此以后娘娘山企业再也跟你没关系!你被炒了!”
麦花说:“反正你那个破饲养场我想不想回,一股牛粪味……炒了正好!。”
“你可别后悔,以后哭着喊着回来求我。”
“我要是求你,就不是人养的!跟着洪亮,比跟着你强一百倍!”
“行!有天你哭着回来,我要是答应让你留在娘娘山,小鸡仔上长痔疮,一寸寸烂没为止!”杨进宝气得都胡言乱语了。
吃瓜子吃出个臭虫,真是啥人(仁)都有,想不到麦花是这样的人。
娘隔壁的,早些年就偷汉子,偷完一个又一个,现在长能耐了,就欺负老实人。
老金那么好,竟然不知道珍惜,有你后悔的时候。
“好!我也把话放在这儿,要是有天回头去求你,让我烂……喵咪,一寸寸烂没为止……。”麦花也开始赌咒发誓。
“那还说啥,离婚!今天这婚不离都不行!走,上民政局!”杨进宝火了,把痛哭的老金搀扶了起来。
“进宝别,别呀,离婚可不是闹着玩的,让我再想想……。”老金还有点不舍,抽搐了一下。
“金哥,咱有点骨气行不行?麦花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要是再妥协就不是男人!不是站着撒尿的主!!别让我瞧不起你……。”
按说,杨进宝是瞧热闹的,不该掺和其中,劝架也是劝和不劝离。
可麦花的一番话伤透了他的心,激起了他冲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