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采芹一口气追出屋子,想挽回女儿的幸福,可杨进宝却头也没回。
豆苗嚎哭一声扑过去牵了娘的手,说:“娘,咱不求他!不求他!大不了我出嫁当尼姑……。”
啪!马采芹转身就是一巴掌,拍在豆苗的脸上,怒道:“你还不去把他追回来?你哥没了,我跟你爹全指望你了,家里的香火不能断!你咋恁傻啊?”
豆苗无端的挨了一巴掌,委屈地不行,脚一跺:“我不去!我还没那么下贱!”
女人说完,捂着脸跑了,转身回到自己屋子里,扑在被窝上哭了。
牛大山在旁边提着烟锅子,长长呼出一口老烟,叹口气说:“造孽啊……都怪你……。”
马采芹第一次没有反驳男人,而是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坐在了沙发上。
这天她跟杨进宝说了实话,也不全是为了杨家的产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豆苗。
豆苗没孩子,就等于家里断了根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牛家的香火到她这儿断绝,以后咋面对死去的列祖列宗?
可计划失败了,都被马二愣子给闹黄了。
所以,马采芹把气全撒在了马二楞跟朱寡妇的身上。
她气呼呼过来拍门,怒道:“马二楞!朱寡妇,你俩给我滚出来!”
“等会儿,忙着嘞……。”此刻的马二楞跟媳妇在里面都没穿衣服,俩人弄得热火朝天,根本顾不上搭理马采芹。
马采芹没办法,把房门弄得呼呼山响,心说:你搅合了老娘的好事儿,我也不让你俩快乐,滚你丫的!
咚!咚!咚!“王八羔子!你俩到底出来不出来,这是俺家,跑俺家干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儿,你俩还要脸不?有本事,你俩咋不去野……合?”
马二楞跟朱二寡妇在里面烦得不行,只好匆匆忙忙草草收工。
衣服穿起来,他俩衣衫不整打开了门,马二楞还生气呢,问:“婶子,你咋嘞?咋恁小气。”
马采芹怒道:“睁开你那马眼瞅瞅,这是谁家?豆苗刚装修的新房,被你俩弄脏了,滚!!”
“啥?新房?我瞅瞅……。”马二楞晃着马脑袋仔细瞅瞅,还真是,豆苗的房子刚买不久,全是新的,哪儿都光彩亮丽,一尘不染。
刚才他跟媳妇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忙活,还真把人家新房弄脏了,心里很不好意思。
“那个……婶儿,进宝嘞?”他问。
“走了,被我赶跑了!”马采芹没好气地说。
“为啥啊?”
“瞧他不顺眼,我瞧你也不顺眼,赶紧滚!不滚!老娘就用拖把轰你走……。”马采芹说着,还真的抡起了拖把,直奔马二楞跟朱二嫂劈头盖脸打过来。
老婆儿心里有气,见谁冲谁瞪眼,她把拖把舞得好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三两下把这对鸟夫妻打得人仰马翻。
朱二嫂跟二愣子不知道老太太发了哪门子疯,立刻抱头鼠窜,跑大街上找小旅馆去了。
马采芹一口气将他俩赶出老远才回来,发现豆苗还在屋里哭。
她说:“妮儿!咱不哭了,娘错了,进宝说的有道理,你还年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娘再帮你找个好的。”
豆苗在里面说:“不嫁!这辈子除了进宝,我谁也不嫁!要生,只能帮他生娃……。”
“丫头,你咋恁死心眼子?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满大街都是?
男人还不都一样?晚上灯一拉,嘴一亲,身子一抱,公猪母猪你都分不清,还不照样快乐?”
“娘,我的事情你别管!我自己会解决。”豆苗埋怨道。
“行行行!我不管!瞧你能嘞?”马采芹觉得自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她还懒得操心了。
这一晚,豆苗又是一晚上没睡,哭到天明。
年纪真的不小了,二十七了,跟进宝同岁,比巧玲跟彩霞还大一岁。
瞧瞧彩霞,跟进宝的娃都六岁半了。
再瞧瞧巧玲,也帮进宝生了个闺女,小念宝特别天真可爱。
可自己呢,就这么孤苦一辈子?
杨进宝,你咋恁狠心啊?光知道摸,知道抱,知道亲,就是不进去……。
自己闺女不是闺女,媳妇不是媳妇,豆苗都要崩溃了。
虽然女人很难过,哭了个翻江倒海,山呼海啸,可天亮以后照样收拾一下,化化妆,到公司上班去了。
再次来到公司,豆苗立刻收拾情绪,进去了工作状态。
她器宇轩昂,精神振奋,以一当十,将手下的员工调动起来恰如其分,每个员工都是各司其职。
这就是豆苗,从不把家庭的琐事带进公司里,有眼泪也要默默吞咽。
她成熟了,长大了,决不能倒下,因为她是公司的顶梁柱子,几百个员工全都瞧着她嘞。
豆苗走进会议室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