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沃夫帕的机器怎么了，为什么影像传输中断了？

突如其来的失联提醒让屏幕前的月牙困惑不已，狂躁的狼人与掩护它的雨夜被简易的残月文字和蓝屏取代。“报告阁下，吸引沃夫帕的药剂渗进监视器了，现在它正在自修，预计两分钟后完成自修。”

“判负责该机器生产的监管员去自省室自省一天！”

“月牙阁下，他……”

“错就是错，没有借口！”月牙驳回未出口的求。

两分钟后，监视器自修完成，雷光乍现、风雨肆虐、黑夜低吼重现，屋外的雷雨声闯入屋内，月牙看着空旷的泥地，困惑地问：“沃夫帕呢？”

“报告阁下，监视器前方十米处有大片血迹。”“过去查看。”

前方的影像被拉大，雷光照亮的血液如恶魔的微笑。“进行去杂采集。”

监视器伸出长臂，长臂的末端是一根长针，长针插入土壤，分别检测血液、雨水和土壤的的成分，随后根据结果去除血液信息中包含的杂质干扰项，最后与沃夫帕的血液进行比对。。

“阁下，我们检测到两种血液，一种是沃夫帕的血液，另外一种……和人类的血液很接近。”

“很接近，”月牙想不到地球上哪种生物能杀死沃夫帕——当然，她认不得几个地球生物，”难不成是地球上其它物种？”

“阁下，根据信息，这可能是那个改造人的血液。”

“改造人？”

月牙敲着装着思维器官的脑袋，乱麻般的思维却撞不出灵感的火花，林玄柏与极星文明机器人的问题尚悬在头顶，改造人的问题又落在眼前。悬于头顶的剑如钟摆摇晃，剑尖愈发接近装载思维的头脑，剑尖划过头皮那一刻，月牙重新想到自己的人类朋友：“快去催窥探人人类朋友尽快找到林玄柏的新抵地址！”

雨夜过后，阴云散去，夏日呼吸着被雨水洗刷后的空气，散发的阳光更加纯洁。

作为月牙的人类朋友之一的孙领头仍被苦恼的阴云包围，窥探人和零和凡反复催促他尽快找到林玄柏的位置。孙领头坚信他是这世上除了林玄柏的父亲之外最关心林玄柏的人，可惜林玄柏却丝毫不关心即将被零和凡送去搬砖的孙大哥。

孙领头回想起零和凡和窥探人的最后通牒，建筑工地的景象于眼前时隐时现。噩梦中，他头顶炎炎烈日，身着灰扑扑的工装，安全帽努力遮盖秃头，眼睁睁看着林玄柏拿着钥匙走入自己亲手修建的房子中，笑容像夏日阳光灿烂夺目。

“林玄柏你不要房子了！”

“房子你不要给我啊！”孙大哥捶桌狂吼。

绝望时的怒吼为孙领头点亮灯光，他抓住转瞬即逝的灵感，拿起拨出哪个熟悉的电话，“喂，林玄柏先生么，我想买房。”

“呃？”林玄柏夹菜的手猛然止住，鸡腿滑落回盘子，汤汁溅出，“您……”

“是的我想买房子。”

“您……请问您在哪看见我卖房子的？”

决定命运之时，孙领头拿出“无师自通”的演技，故作惊讶的问：“什么，您不卖房么，我们这边都说您的房子呢。”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孙领头屏住呼吸，老大零和凡的赏识与工地工友的呼唤同时走近，他的命运是安坐在老板身边，还是堕入工地搬砖不得翻身，全看林玄柏的回答。

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折磨着他疲惫的心。终于，林玄柏给出他最期待的回答：“成，你看多少钱能行？”

“七十万！”沐浴在希望之光中的孙领头忘乎所以，随口喊出一个价。

林玄柏对孙领头的算盘浑然不知，不缺钱的他只想尽快出手那栋用不上的房子，“七十万一栋五十平二手房太贵了，三十万就行。”

孙领头想给林玄柏磕头谢恩，拼搏那么多年，房东苦心积虑盘剥他，中介绞尽脑汁坑害他；如今，自己的敌人竟然主动为他考虑，给他一处安身之地，他很久不曾感受的人间温暖流入心房，“谢谢林先生，谢谢林先生！”

感激之余，孙领头不忘自己买房的初衷：“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您家签合同。”

“来我家就不必了，您开您后天中午十二点有时间么，我们去太后大酒楼签合同，我请您吃顿饭。”

孙领头激动地语无伦次，“成成成，您依的，啊不，都依您的。”

互道再见后，林玄柏放下，吩咐道：“玄松，帮我准备五斤阿胶，两根大人参，准备一些化妆品——注意，包装要精美。”

一方命令一方执行，林玄柏对此习以为常。然而，所需物品放到身边后，熟悉的男声说出闻所未闻的问题：“玄柏，我于你而言是什么，生产机器，还是佣人？”

林玄柏诧异地看着玄松，背光的面庞上没有愤怒，没有怀疑，没有猜忌，清澈的眼眸中是人类独有的感情：对世界的好奇。

强大的机器人第一次向复杂人类社会提问属于自己的问题：我是什么？

“玄松，你为什么会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