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开始泛白,夏清筠在崎岖的山路上走了一夜,累的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其实她走到半途的时候,曾回去寻找顾君墨,只是那棵大树下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包括那个被顾君墨一剑穿喉的黑衣人。
夏清筠思考了很久对方的身份,可却毫无头绪。
根据她的经验,这种人自己还是少招惹微妙,而且眼前还有更大的困难在等着她自己去解决。
凭借原主留下来的记忆,夏清筠沿着空无一人的大街,找到了夏府的大门。
门口的两只石狮子伴着朝阳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匾额上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无不彰显着夏府的威严和奢华。
两个早起清扫落叶的家仆,远远的看了夏清筠一眼纷纷一愣,见鬼似的冲进了大门,不论夏清筠如何叫都没有再开。
夏清筠掐着腰站在门口冷笑了一会,大概明白了她们打的是什么主意。
也不急着叫门,反倒优哉游哉的靠着门口的石狮子睡了一觉。
直睡到日头渐渐的烈了,才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站了起来。
看了看街上的人也多了,夏清筠才牟足了劲吆喝了一嗓子:“瞧一瞧看一看啊,夏大将军府上闹了鬼了
本姑娘师从黎山老母,特意过来你们京州城来斩妖除魔,有路过的过来捧个场,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街上的路人纷纷指指点点,一方面是因为夏清筠身上的衣服狼狈不堪,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敢得罪夏府,而这个蓬头垢面的小丫头竟然站在夏府门前大放厥词,这让京州的百姓充满了好奇。
夏清筠勾着嘴角一边吆喝一边观察着,见街上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才不慌不忙的掏出了从顾君墨那里顺来的匕首,放在手心里掂了掂。
抬手就在楠木的大门上开始乱刻了起来,一边刻字还一边念念有词,语气也是阴阳怪气的。
“魑魅魍魉,阴魂厉鬼统统给我散,散,散!”夏清筠闭着眼睛念念有词,更是引得一众不明所以的群众指指点点。
夏府的下人早就看见了夏清筠的所作所为,可苦于夫人的吩咐一直忍着没有搭理夏清筠。
眼下夏清筠捉鬼的戏码越演越过,这几个家仆终于按耐不住,战战兢兢的禀告了大夫人。
崇诗柔得到下人的禀报,冷冷的睨了身边的嬷嬷一眼,吓得那嬷嬷浑身一抖,噗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崇诗柔面前。
“夫人……老奴无能!请夫人责罚!”李嬷嬷满头是汗,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夏清筠会活着回来。
“责罚,无缘无故我为何会责罚你?走吧,出去瞧瞧,人家都闹到大门前了,咱们还绷着不出声岂不是让人以为咱们夏府无人当家?”崇诗柔冷冷的笑了笑,趾高气昂的带着一群下人走出了大门。
夏清筠在门口蹦的正口干舌燥,紧闭的大门忽然嘎吱一声开了一条缝。
随后几个穿着家仆衣裳的家丁各个拿着长棍走了出来,眨眼功夫就列成了两排将夏清筠围在了当中。
崇诗柔冷冷的站在门口处看了夏清筠一眼,勾着嘴角淡淡的轻哼了一声:“我当是是谁呢,感情是咱们大小姐回府了!”
夏清筠收起了匕首,抬眼缓缓打量了崇诗柔几眼,心中暗道:这就是那个把原主欺负的不成样子的继母?长得还真是丑啊!
“清筠见过二夫人!给二夫人请安了!”夏清筠带着笑意,甜甜的叫了一声。
崇诗柔脸色一白恶狠狠的瞪了夏清筠一眼,冷笑道:“哪里来的野丫头,你在叫谁?”
几个仆人吓得脸色惨白,纷纷低头不敢接崇诗柔的话。
这府里的人都知道,平日里崇诗柔最忌讳的就是她的位份,这大小姐还没等进门呢,就如此大放厥词,日后怕是不好过。
夏清筠抬眼扫视了众人一圈,勾着嘴角淡淡的笑了:“女儿叫的自然是二夫人您啊,这里除了您谁还敢自称是夏府的二夫人呢?”
李嬷嬷见状不好,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崇诗柔前面:“你自称是我们大小姐可有证据?”
夏清筠忽然痞里痞气的哈哈大笑:“你这老奴才眼睛还挺毒,只略微一看就知道我是你们大小姐!
本姑娘可从头到尾都没有自报过家门,想来你们也知道本小姐今日回府喽?那你们为何不出门迎接,反倒叫我站在这里晒日头?”
李嬷嬷脸色一白,立刻转了转眼珠哼道:“老奴不认得您,却认得我们大小姐的衣裳!
你这乞丐是从哪里捡了我们大小姐的衣裳,过来装神弄鬼?信不信抓你去见官?”
夏清筠捂着嘴哈哈大笑:“夏府的人还真是有意思,口口声声的说本姑娘是乞丐,却又自称老奴,又尊称您!你们的规矩还挺好啊!”
夏清筠嚷的声音很大,围观的百姓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崇诗柔一看事情有些收不住了,立刻抬脚踢了李嬷嬷一下,轻声吩咐道:“让她进来,给她点苦头吃!”
李嬷嬷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