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筠看着腊梅和百合手里捧着的衣裳,伸手摸了摸料子。
这衣裳的料子不仅质地柔软,而且颜色十分纯正,一摸就是上好的绸缎制成的。
夏清筠冷冷的勾着嘴角笑了笑,心中暗道:这崇诗柔要比想象中的更难对付!
若她给夏清筠的衣裳动了手脚,夏清筠反倒不怕,怕就拍她如此。
这夏府虽然达不到富可敌国的程度,可也是一国大将军的府邸,嫡女若是穿戴的不好,传将出去必定造人诟病。
尤其是崇诗柔这个继母,说不定还会被人说成是虐待嫡女,可她偏偏将夏清筠的吃穿住行都弄到无可挑剔。
即使夏清筠受了委屈也挑不出毛病,只能自己憋着。
这手段的确是十分高明,若换了常人怕是怕要憋出个毛病,郁郁而终,只可惜崇诗柔碰到的是夏清筠。
在她行医的这些年里,什么样的变态没有见过,更别提心里攻击冷暴力这样的小菜了。
夏清筠换好了衣裳,由两个嬷嬷带着走进了夏破军的书房。
如她所料,崇诗柔一早就已经坐在了侧座面带微笑的等着她了。
“女儿见过父亲,二夫人,给父亲二夫人请安了!”夏清筠甜甜的笑了一下,按照礼节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可夏清筠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夏破军开口叫她起身,无奈只能撑着原地不动。
崇诗柔抬眼看了看满脸难色的夏清筠,笑得分外开心。
转头冲着夏破军娇声娇气的哼了一声:“老爷,清筠给您行礼呢,您倒是吱一声啊!”
“她行的是什么礼?本将军可从没教过她这样的规矩!”夏破军冷着脸哼了一声。
崇诗柔故意装傻充楞的笑了笑:“哎呦,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刚一见面就跟孩子置气呢!
清筠这孩子自幼在乡下长大,规矩没学好妾身也有错,老爷若是有火只管冲妾身发就是,可莫要吓坏了清筠!”
夏破军盯着夏清筠冷笑了几声:“是谁教你的规矩?见了你的母亲不改口?”
夏清筠抬眼看了夏破军一眼,勾着嘴角甜甜的笑了:“回禀父亲,女儿并没有接到任何人的通知,不知道二夫人已经立了正室,还请父亲赎罪!”
“胡说八道!”夏破军啪的一声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怒目圆睁的瞪着夏清筠,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打死。
夏清筠故意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噗通一下跪在了夏破军的面前:“女儿知错了!女儿多嘴不该议论长辈的是非,还请父亲责罚!”
崇诗柔气的脸都白了,死死的攥着拳头让指甲刺着自己掌心的嫩肉,强迫自己不能发火。
“老爷,清筠她一时间弄不明白称呼也是正常的,您不是有事要问她么?”崇诗柔起身挡在了夏清筠的身前,也跟着跪在了夏破军的面前。
夏破军冷冷的看了夏清筠一眼,冷哼道:“听说你昨日回府的时候,拿着六皇子的令牌?还说有重要的军机禀告?可有此事?”
夏清筠缓缓的抬头,惊讶的看着夏破军:“父亲是从何听来的这等荒谬传闻?
女儿昨个从乡下赶了一夜的路,天没亮就进了府给二夫人请安,根本就没听说过什么六皇子和军机的!”
崇诗柔脸色一白,连忙打断了夏清筠的话:“清筠,你是不是被你父亲吓到了?
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事只管说就好,咱们是一家人,你父亲怎么样都不会不帮着你说话的!”
夏清筠眼眶忽然一红,几颗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二夫人,清筠实在是冤枉的啊!
您不能因为我刚刚议论了您位份的事就往清筠的身上泼脏水啊!
那六皇子可是皇子,清筠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私下跟六皇子见面啊,再说那什么军机的事,清筠听着就觉得头大,更不可能跟这种事情扯上关系了!
父亲,请您一定要相信女儿所说的话啊!女儿可是奉了您的召唤回来的京州,一路上跟着的丫鬟和嬷嬷都可以作证!
女儿确实是昨个一早就回到了府里给二夫人请安的!”
崇诗柔冷冷的白了夏清筠一眼,恨得暗暗咬牙:这丫头的脑袋果然聪明,她原本想着借由昨天的事好好的给夏清筠吃上一壶,谁成想这丫头竟然连昨日的委屈都不放在心上,直接全盘给否了。
“不知道老爷是听哪个下人乱嚼舌头?这府里头的规矩最近也是该规整规整了!”崇诗柔一脸严肃的打断了夏清筠的话,看着夏破军帮他圆场。
夏破军微微眯了眯眼睛盯着夏清筠打量了几眼,故意蹙着眉头冷声又问了一句:“你当真没有做过?”
夏清筠哭的梨花带雨,指天发誓的保证自己就是昨个一早回府,而且径直给二夫人请了安,从未见过六皇子更没见过什么令牌。
夏破军死死的皱着眉头思考着自己得来的这个消息,转头看见崇诗柔还跪在夏清筠的身边,这才冷冷的吩咐了一声:“行了,起来说话吧!”
夏清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