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筠仔细的将买到的药材装好,特意把红磷跟硫磺用帕子包的十分仔细,小心的放进了怀中,抬眼看了看天色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往夏府走了。
这一次错误的估计了时辰,现在回去的话怕是又要跟崇诗柔浪费一番口舌了。
夏清筠正想的出神,忽然被前方街角的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
凑头往里面一瞧,只见一个身穿孝衣的小姑娘正跪在街边,头上还插着一根草标,在她身后一辆破破烂烂的板车上用草席盖着一具尸体。
夏清筠看的眉头一皱,刚想出言问问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贱笑着开口问:“丫头,你这卖身葬父要多少银子啊?卖身是怎么个卖法啊?是为仆为婢还是为妾为奴啊?”
女孩清瘦的双肩抖动了几下,抬眼瞄了瞄那胖子把头垂的更低了。
胖子被无视引得围观的路人一阵哄笑,纷纷打趣胖子不怀好意,姑娘卖身都不找他。
那胖子本不以为意,可经周围的人一起哄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了,当场发起火来。
“娘希皮的,我看你卖身葬父是假,装可怜找男人才是真的!”胖子爆了粗口,撸起袖子就去拉人。
谁知那姑娘竟然轻轻一躲,偏身躲开了胖子的拉扯,默默的垂着头哼了一句:“小女子卖身葬父,寻得是下半辈子追随的主人,见大爷您的气量,小女子怕是伺候不了您!”
“娘希匹的,你是在说老子气量小?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打听打听我镇关西的名号,你想卖身葬父,我看不如你陪着你的野爹一起葬了,你那份的棺材钱老子给你出!”胖子一脸怒火,抬手从腰间抽出了匕首,朝着那姑娘的眼睛刺了过去。
那姑娘冷冷的盯着刺向自己的匕首竟然没有躲闪,只微微的勾着嘴角冷笑了几声:“镇关西的名号小女子倒是没听说过,只是前面三条街就是衙门口,不知道官老爷的名号大爷可听过?”
胖子原本十分嚣张的气焰,被姑娘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硬是给生生憋了回去,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狠狠的呸了一口,转身离去。
夏清筠站在旁边抱着胳膊看了一会,忽然觉得有些乏味,撇了撇嘴转身欲走。
谁知刚迈步,就听见后面一阵骚动。
“呀,那姑娘晕过去了!快点送医馆啊!”
“定是刚刚那胖子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快点报官抓他!”
“真是可怜啊,父亲刚没,这丫头定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还被人当街威胁,可怜啊……”
夏清筠恨恨的咬了咬牙,暗暗骂了一声:这破职业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掉才好!
嘴上默默的嘟囔着,脚步却已经转到了晕倒的姑娘身边,长叹了一声,伸手凑近了那姑娘的口鼻。
周围人一看有人上手,立刻围观了起来,把原本狭小的街角围了个水泄不通。
夏清筠有些不满的抬头看了看这帮看客,十分不悦的抬头喝了一声:“都让开,空气都被你们给挡在外面了,不晕也被热死了!”
众人一听,忙退后了几步给夏清筠让出了空间。
夏清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伸手按住了姑娘的人中,又扒开了她的眼皮看了看,转头冲着路人问:“谁有凉一点的井水?最好是刚刚打上来,扎牙的那种!”
“这,这,这!”隔壁街卖酸梅汤的小贩,拎着自家的冰桶快步走了过来,径直放在了夏清筠的身边。
夏清筠淡淡的看了那小贩几眼,伸手拿了一块冰桶上盖着的帕子,贴在了姑娘的额上,又从冰桶里舀了半碗水喂她喝了进去。
半碗凉水,再加上一块凉帕子,那姑娘果然幽幽转醒。
众人一看,不由纷纷叫好,夏清筠却十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烦不烦啊,都让开点,治病呢看不见么?”
众人讨了个没趣,觉得热闹也没得看了,这才扫兴的离去。
“姑娘,我说你卖身葬父也选个阴凉点的地方啊,这烈日当头的别说你受不了啦,就是你爹他也受不住啊!”夏清筠不满的哼了一声,将目光放在了姑娘身后的草席上。
那姑娘一听到自己爹爹的尸身受不住这炎热的天气,鼻子一酸当场哭了起来。
夏清筠最见不得这种场面,虽然以前她在医院见过不少可每一次都会深深觉得难过。
夏清筠摇着头叹息了一声,冲着那姑娘低头问:“安葬你爹需要多少银子?”
姑娘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道:“只需要一口薄棺,十几辆银子就足够了!”
夏清筠伸手在怀里掏了掏,忽然转了一下眼珠,转身叫住了拎着冰桶要走的商贩:“唉唉唉,你这桶冰我买了!”
那小贩愣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声,接过夏清筠递给他的银子高兴的走了。
姑娘不解的看了看夏清筠,刚想说话就听夏清筠叹了一声:“这大热天的先保住你爹的尸身吧!另外棺材钱我帮你出了,你别在出来卖身了!
今天你遇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