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你可是忘记了你自己的身份?”夏破军满脸铁青的瞪着夏清筠,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
“女儿从不敢忘!”夏清筠哭的委屈,抽抽搭搭的低下了头故意露出了刚刚被邓嬷嬷打到的后背。
夏破军一脸阴云的哼了一声:“你的伤如何了?”
夏清筠愣了一下,哽咽着说:“多谢父亲惦念,女儿已经暂无大碍了,只是……”
夏破军冷哼了一声,看了看夏清筠一直拿在手里的药包,若有所思的哼着问了一句:“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夏清筠偷偷眨了眨眼睛,故意越说越小声:“只是女儿毕竟是个姑娘家,有些事不方便跟中公派来的郎中说,今个儿一早就出府去求了女儿的师傅……这才惹得邓嬷嬷不高兴了,还请父亲不要动气!”
“混账东西!”夏破军眉毛一抖,抬脚又狠狠的给了邓嬷嬷一下,怒气冲天的冲着夏清筠大吼了一声:“这究竟还是不是夏家的府邸?”
夏清筠吓得浑身一抖,连忙跪行到了夏破军的脚下,一把搂住了夏破军的大腿求请到:“父亲息怒啊,就请饶了邓嬷嬷这一次吧!如果父亲不肯消气,尽管让女儿替邓嬷嬷受罚吧!”
夏破军眼角一抖,抬脚踢开了夏清筠冷哼了一声:“不知好歹!”
夏清筠故意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匍匐在地上,痛哭不已:“父亲……女儿刚刚回府就因为母亲的事情,得罪了二夫人!
即便是二夫人身边的老嬷嬷过来教训女儿几句,也是应当应分的,父亲若是想让女儿再府里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就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
夏破军听完这几句话心里忽然震颤了一下,低头看了夏清筠哭的梨花带雨的小脸,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心疼的感觉,尤其是她的那双眉眼更是像极了她的亲娘。
“行了,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回你的院子里去!”夏破军皱了皱眉,冷冷的哼了一声。
夏清筠心里暗笑了几声,挣扎着爬了起来冲着夏破军行了一礼:“女儿多谢父亲宽宏,等女儿服过药就去祠堂罚跪,绝对不敢再耽搁!”
夏破军看了夏清筠几眼,思忖了片刻才冷冷的嗯了一声,转身欲走。
邓嬷嬷伏在地上强忍着腰部的疼痛,艰难的爬了过来伸手拉住了夏破军的衣角,哆哆嗦嗦的开口:“老爷,老爷您听老奴解释一句!”
夏破军一早就已经看不上这个为虎作伥的老刁奴,眼下自己亲眼看见她欺负主子,更是让他觉得在这些刁奴的眼里,崇诗柔的地位比自己高上许多,甚至有可能还会认为他夏破军全是凭着崇氏的恩宠才能爬到今天的位置。
可迫于崇诗柔的面子,夏破军不好直接撕破脸皮,方才那一脚已经算是小惩大诫了,本想就此离开让她自己反思,可这刁奴却没有就此平息此事的意思。
夏破军停住了脚步低头睨了邓嬷嬷一眼,淡淡的哼了一声:“邓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许多事还需要你来主持。
只是清筠那丫头原本就有伤,身子又弱!这些家法能不用就不用吧!今日这事我不会告诉夫人的!”
邓嬷嬷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夏清筠一眼,转脸冲着夏破军一脸严肃的开口:“老爷教训的极是,可今日的事情绝非是老奴的过错!实在是大小姐她目无尊长,不守礼数!”
夏破军冷冷的勾着嘴角笑了,有些生气的反问了一句:“那依着邓嬷嬷的意思,非得打她个半死才合规矩?”
邓嬷嬷心头一凛,连忙摇头:“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人情是人情,规矩是规矩!即便老爷心疼,规矩也不能坏了!
这也是老夫人临走前亲自交代给老奴的,若是老夫人回来问起来,老奴也愿意一力承担!”
夏破军笑着点了点头,冷冰冰的叹了一声:“好好好!你既然得了老夫人的令我的话也是不用听了,不如你现在就出府去伺候老夫人如何?”
邓嬷嬷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变了几变,不等她开口夏破军就冷冷的扯回了衣角,转身冲着众人吩咐:“邓嬷嬷年事已高,应当好生休养!无事就不要再府里走动了,找几个得力的丫头好生伺候着!
若是再敢在府里生事,休怪我不顾往日的情面!”
邓嬷嬷恨得牙根痒痒,想要继续告状已是不能,只有假惺惺的叩了头谢过了夏破军的恩典,在几个丫头的搀扶下去找崇诗柔告状了。
夏破军一脸阴云的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冷冷的盯着窗外心里不停的盘算。
夏清筠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立刻关上了房门,从怀里掏出了那一小包白磷,细心的藏在了自己的指甲缝里。
刚刚做完这些,腊梅跟冬雪就已经走了进来噗通噗通的跪在了她的面前。
“小姐,今日的事都怪奴婢办事不力!还请小姐责罚!”腊梅一脸正色,丝毫没有认错的样子。
夏清筠转头看了她几眼,眯着眼睛哼了一声:“怎么能怪你呢,邓嬷嬷一向要求严格,我私自出府自然是让她抓个正着了!行了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