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怔怔的抬起了双手,咧着嘴角小心的说:“小姐,您看清楚,我可是琥珀啊!您是不是真的吓坏了?”
“琥珀?我的确是救了个卖身葬父的丫头叫琥珀的!可她只是个小丫头,你为何要冒充她?”夏清筠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琥珀,一脸的不信任。
“小姐,我真的就是琥珀,我没有冒充任何人啊!您到底怎么才能信任我呢!”琥珀一脸焦急的挪到了椅子边,听话的坐了下来。
夏清筠握紧了手里的匕首冷哼了一声:“那你就给我好好的说说,你是如何认识了诸葛重楼,还跟他一起进了夏府的!
但凡有一点说不清楚,就别怪我的刀子不长眼!”
夏清筠已经这这些心怀不轨的人弄的有些神经兮兮的了,尤其是在得知自己被人下毒后,更是无法真心信任任何人。
尤其是来历不明的琥珀,昨天还可怜兮兮的跪在路边卖身葬父,转眼之间就变得伶牙俐齿,待人接物都像极了一个经验丰富的一等丫鬟,这叫夏清筠不得不防。
“小姐您先别紧张,奴婢这就把自己的来历跟认识诸葛神医的经过讲个清清楚楚!”琥珀笑着捏住了刀刃,往外推了推。
夏清筠冷冷的哼了一声,示意琥珀继续讲。
琥珀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幽幽的开口道:“奴婢那日在街边碰到了小姐之后,便推着父亲的尸骸去安葬了。
可是没等走出京州城,就又被两个流氓给盯上了,他们知道我身上有银子就起了歹心。
好在诸葛神医外出看诊路过,就把奴婢救了下来,还叫老罗带着我学些医术,不至于与人为奴为婢。
奴婢因为一早就认了小姐做主人,就没有答应诸葛神医还将这件事讲给他听,没想到诸葛神医竟然认得小姐。
还带着奴婢一起过来,说是要给小姐瞧病,刚一进府门就碰见祠堂走水,这才有了小姐方才瞧见的那一幕!”
夏清筠一直盯着琥珀的眼睛,可看了半晌也没发现她的眼神有变化,心中暗自思忖:若不是这丫头说的是实话,就是这丫头太会撒谎。
琥珀见夏清筠还没打消疑心,又接着说:“至于大小姐所疑惑的另一件事,奴婢先前就是一个员外家的一等丫鬟。
只可惜那员外一家遭贱人陷害,奴婢也无处可去,本想来京州投奔亲戚可谁知父亲路上染了病,一命呜呼……奴婢无法这才出了卖身葬父的主意!”
琥珀说着说着就落下了眼泪,有些倔强的抬头看着夏清筠道:“那员外一家在幽州麒麟镇,员外姓胡是个出了名的善人。
小姐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现在这个时候胡员外坟上的土还没干透呢!”
夏清筠冷静的分析了一会儿,暂时把悬着的心放在了肚子里,利落的收起了匕首坐在了琥珀身边。
“你也别怪我多疑不信你,我的处境你也看得明白,我实在是不得不防!”夏清筠无奈的叹了一声,终于感觉到了手上的伤口的疼。
琥珀低头看了看夏清筠手上的烫伤,有些心疼的皱了皱眉:“小姐为何非要抱着那灵牌呢?这双手真是太可惜了……”
夏清筠勾着嘴角淡笑了一下,刚要开口解释,门外就传来了腊梅的声音。
“小姐,我跟冬雪已经打好了水,可是前院传话过来说是老爷现在就要见您!”腊梅的声音有些怯懦,像是被人威胁了似得。
夏清筠眯着眼睛想了一下,起身打开了房门:“那就先过去看看去,回来在洗漱吧!”
腊梅跟冬雪来不及说什么,夏清筠就已经带着琥珀大步的走出了院子,往夏破军的书房去了。
夏清筠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书桌后的夏破军,却不见了诸葛重楼的影子,而崇诗柔也满脸阴云的坐在旁边的楠木椅上。
“父亲,听腊梅说您有急事要见女儿?”夏清筠微微矮身福了一福,故意将手背冲着夏破军晃了晃。
“眼下没有外人在,你且说说那祠堂是怎么走水的?还有李嬷嬷又是怎么回事?”夏破军一脸阴沉冷冷的哼了一声,完全没有了方才见到诸葛重楼时那副慈父的样子。
夏清筠不知道诸葛重楼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跟夏破军说了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之前编好的理由梳理了一遍,幽幽的开了口。
“女儿因为被砚台砸出了内伤,不方便叫中公里的郎中瞧,就去找师傅开了几服药。
回来的时候错过了用膳的时间,冬雪便提议把饭送去祠堂给女儿吃,还说是二夫人亲手赏的汤一定要喝。
可冬雪过来送饭的时候不知怎的就惹怒了李嬷嬷,李嬷嬷不仅对女儿破口大骂还侮辱母亲的灵位。
女儿一时气急就与李嬷嬷理论了几句,可她忽然疯了似得拿着灯烛开始四处点火,还用汤碗砸晕了女儿!
女儿拼命救下了母亲的令牌,再醒来就已经在院子外头了……”
夏破军冷冷的哼了一声,抬眼看了看崇诗柔:“你倒是心好,还亲自赏下了汤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