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诗柔被下人七手八脚的抬了出去,估计这么一闹她得有大半个月没脸见人了。
夏清筠料理了崇诗柔和几个老嬷嬷之后,也不多做停留只矮身冲夏破军行了个礼,转身走出了他的书房。
留下夏破军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一片狼藉的书房独自发呆。
“小姐,奴婢方才看老爷的神色,八成是想跟您深谈一番的……”琥珀一边帮着夏清筠沐浴梳洗,一边幽幽的开口问了一句。
“谈?有什么好谈的!该说的话方才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了,余下的就要看他日后怎么做了!”夏清筠举高了缠满纱布的双手,任由琥珀洗涮自己。
“奴婢见今日的情形觉得老爷的心里还是向着小姐的,只不过是碍着夫人家的势力,有些话不敢明说罢了!小姐您觉得呢?”琥珀偷偷眨了眨眼睛,伸手捏住了夏清筠的双肩,帮她轻轻揉着。
夏清筠咬了咬嘴唇沉思了一会,忽然冷哼了一声:“他现在不过是做戏给我看罢了,只是今日的戏他演的有点过了,且等着崇诗柔撕了他吧!”
琥珀淡淡的点了点头:“还是小姐看的清楚,奴婢差一点就被老爷给骗住了!对了,小姐您说诸葛神医为何要这么维护您呢?”
一提起诸葛重楼,夏清筠忽然激动的狠狠拍了一下浴桶,疼的她哎呀一声,皱着眉冷冷的呸了一下。
“你一提他我就来气,装的像个什么是的!不过话说回来,他是怎么找到我在哪里,又帮了我这么大的忙的呢!
不行,明天咱们还得出门去见他一见,事情得问清楚了才好!”
琥珀心疼的拿起了夏清筠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着,听到夏清筠的决定跟着点了点头:“恩,奴婢也是这么想的!是敌是友总得探探虚实才行!”
夏清筠淡淡的哼了一声,两条细长的柳眉死死的拧在了一起,半晌未动。
京州药铺里,重楼正默默的研磨着一块药材,听见了一声响动后,重楼停下了修长的手指,抬手拿起了黑色的面具,缓缓扣在了脸上。
“你还是不肯以真容相见么?”顾君墨缓缓迈步而入,坐在了他的对面淡淡的哼了一句。
重楼继续手上的动作幽幽开口:“从前便说过,什么时候大仇得报才有颜面活于世上,现在不过是苟且罢了!”
顾君墨微微皱了皱眉,冷声问:“她的伤如何?可会留疤?”
重楼微微一怔,低着头继续手上的动作道:“我原以为你会更加关心夏府形式如何的,看来她在你的心里很特别!”
顾君墨皱了皱眉哼了一声:“不过是还有用罢了!”
重楼微微摇了摇头:“既然如此,那她是否留疤影响大计了么?”
顾君墨无奈的笑了笑:“你就是在逼我承认,她在我心里很特别是么?”
重楼淡淡的放下了手里的石杵,转身推动轮椅进了后堂,不一会拿出了一个淡黄色的瓷瓶,轻轻放在了桌上。
“没来得及为她治伤,你若是担心便去看看吧!不过现在夏府正乱着,你可得当心一些!”
隔着面具顾君墨看不清重楼的表情,可从他淡淡的语气里却听出了一丝异样。
顾君墨微微动了动手指,起身转了一圈淡淡的笑道:“我猜她定然是没给你好脸色!”
“昨天来不及看她的脸色,即便是给了我脸子也是你的事!”重楼转身拿起了石臼将里面的药材放在了一张黄纸里,轻车熟路的将药材折成了一个精巧的小包,推到了那瓷瓶的旁边。
“这药她或许会需要!白磷毕竟太不好保存,也容易被人发现!”重楼淡淡的哼了一声,推着轮椅往后堂走了。
顾君墨勾着嘴角浅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两样东西放进了怀里,哼了一句:“多谢了!”转身离去。
夜色清冷,夏清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她十分头疼,本来打算好好的闹上一番,可半路杀出来的诸葛重楼让她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
就连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也因为夏破军的一句“乱棍打死”再没用上,不仅没能提起魏梦蕊,还提早的让崇诗柔记恨上了自己。
夏清筠费力的揉了揉额头,盯着自己包成粽子的手长叹了一声:“今后可如何是好呢?
敌暗我明,羽翼尚且不够丰满就已经引火烧身了,难啊,是真难啊!”
“原来你也会哀声叹气啊,一直以为你是没心没肺的!”顾君墨坐在房梁上,晃着双腿淡笑着调笑了一句。
夏清筠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转身背对着顾君墨嘟囔了一句:“无事登门,非奸即盗!睡觉!”
顾君墨吃了一个闭门羹,脸色有些难看,冷哼着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抬腿踢了一下木床。
夏清筠被震的十分不爽,伸手拿起瓷枕往身后扔了过去。
顾君墨眼疾手快的接住,不悦的哼了一声:“狗咬吕洞宾!半夜来给你送药,你却拿枕头扔我!”
夏清筠咕噜一下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