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怔怔的看了夏清筠几眼,转头跟冬雪对视了一下,心里有了决定,往前跪行了几步举着手发誓道:“腊梅跟冬雪对天发誓,日后必定对小姐忠心……”
夏清筠呸了一声打断了腊梅的誓言,抬脚踹在了她的肩膀上冷笑着哼:“我的记性还没有那样差,前几日你刚刚发过一模一样的誓言,腊梅你若是还当我是那个任你玩弄的夏清筠,你就大错特错了!
本小姐现在不想听你赌咒发誓,因为那都是虚的,你要是想让我继续用你,而不是把你卖去妓馆就拿出一点实在的东西来!”
腊梅和冬雪眼睛一红,伏在了夏清筠的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夏清筠冷冷的睨了二人一眼,转头对琥珀道:“看来本小姐是不足以让她们臣服了,琥珀你去中公说一声本小姐反悔了,还是把她们卖了吧!”
琥珀冷笑了一声,矮身福了福走到两人身后冷冷的吩咐:“你们两个没听到小姐的话么?是自己走还是让我带你们走?”
腊梅听到夏清筠这样毫不掩饰的威胁,那颗小脑袋开始疯狂的转动着思考。
“小姐,奴婢知道该如何做了!请小姐听完奴婢的话再做决定也不迟!”腊梅挣扎着抱住了夏清筠的大腿,却被夏清筠一脚踹翻在了一旁。
“说!”夏清筠声音冰冷,眸中闪着冷光,全然不似方才二人进来时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
腊梅吞了吞口水,伏在地上小声说:“那日夫人被抬回去之后,大哭了一场还说要小姐……不得好死。”
夏清筠冷哼一声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她想我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有什么稀奇!”
腊梅左右看了看,跟冬雪对视了一眼,冬雪死死的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腊梅又犹豫了一会儿才敢说:“夫人还叫了我们两个去问话,仔仔细细的问了小姐那日出府的事情,末了还给老夫人寄了一封信,据说是叫老夫人带着二小姐跟三小姐尽快赶回来。”
夏清筠翻了个白眼冷哼了一声:“就这么多了?”
腊梅脸色一红连忙说:“小姐您可千万要相信奴婢两个啊!当日奴婢二人被夫人唤去问话,还被赏了家法在昏过去之前就只听到这么多,小姐若是不信的话,请看我和冬雪身上的伤!”
腊梅说着挽起了冬雪的衣袖,泛着暗红色的鞭痕横七竖八的密布在冬雪瘦弱的胳膊上,腊梅还解开了自己的袖口将同样惨不忍睹的手臂也拿到了夏清筠的面前:“小姐您看,奴婢的身上也都是这样的伤……若小姐还不信我们,奴婢们宁愿被卖去妓馆……”
腊梅说着眼眶一红,又泪汪汪的哭了起来。
夏清筠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的伤势,微微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琥珀,琥珀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她们二人说的是真的。
夏清筠是个医者,平日里多严重的伤势都见过,看这样残忍的手段还是让她看的心里不爽。
淡淡的哼了一声微微闭了闭眼睛:“起来吧,我暂且相信你们就是了!”
腊梅如临大赦似的哭着给夏清筠磕了个头道:“奴婢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从前的事奴婢们也是逼不得已,还请小姐大人大量不要跟奴婢这样的贱人一般见识,日后奴婢定当谨记教训!”
夏清筠心里虽然嫉恨她们二人算计自己,可见了她们的伤那一抹身为医者的仁慈又被激发了出来,长叹了一口气道:“一会儿你们就跟着琥珀去上药吧,从前的事本小姐也不想追究了,日后的事就看你们的表现!若还敢做出那等背德欺主的事,休怪我比崇诗柔还狠!”
腊梅和冬雪感激的叩头谢恩,又犹豫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小姐若是想去灯会的话,可以趁着晚膳时间偷溜出去。只要赶在天亮敲更之前回府便不会有人发现……
因为七月七那日是夫人跟老爷大婚的日子,每年的这一天府里的下人们都要躲在自己的房里让她们二人清静的,所以……”
夏清筠冷冷的勾着嘴角哼了一声,不屑的呸:“他们倒是亲密无间,还舔脸过纪念日!怎么就不想想我那个惨死的娘亲呢!”
腊梅和冬雪缩了缩脖子没敢出声,琥珀见状轻轻咳了一声:“行了,你们两个下去上药吧!今日的事不许对旁人说,知道么?
这几日就不要碰水了,回头小姐会去中公再选两个粗使丫头替换你们的,去吧!”
腊梅跟冬雪偷偷看了琥珀一眼,没敢再说什么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
琥珀见夏清筠还是气哼哼的,犹豫了一会儿上前安慰:“小姐……您不要多想,老爷的心里定是有夫人的,不然也不会为了您处置了邓嬷嬷!”
夏清筠哼了几声:“他的心里有谁与我何干!反正这仇也要算在他的头上,是跑不掉的!”
琥珀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附和了几声乖巧的站在了夏清筠的身后。
夏清筠低头思忖了一会道:“腊梅跟冬雪还不能全信,说不准是崇诗柔故意用的苦肉计来迷惑咱们的,回头你去中公选两个可心的,她们养好伤就去做些粗重的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