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筠眸色一凝攥紧了拳头抬头看向了夏破军,沉声重复了一句:“父亲当初召我回京可也是为了这件事?”
夏破军面色尴尬的垂头叹了一声:“当时的情况把你指给六皇子许是你最好的出路,可眼下……”
夏清筠不屑的哼了一声,抬头盯着夏破军冷冷的问:“眼下六皇子重伤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且扳倒太子的主要证据也不在他身上,他的利用价值没有了,我嫁与不嫁都不能对父亲的仕途有所帮助,自然要跟他撇清关系,回头再把我随便指给一个有权有势的,就算是对仕途无益也不会连累夏府。
父亲不好意思说出口,女儿便替父亲说了,不知道女儿说的对不对?”
夏破军双眸巨震,抬头盯着夏清筠看了一会儿忽然面色一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夏清筠弯着嘴角淡淡的哼了一声,强忍着眼眶里的眼泪深吸了一口气:“如此女儿便明白了今日父亲叫我过来的意思!女儿会按照父亲的意思跟六皇子断绝往来,可有件事父亲得帮我一帮,否则女儿不会善罢甘休!”
夏破军盯着夏清筠的脸颊看了半晌,那挂在夏清筠脸上的委屈和隐忍就像是在倾诉着命运对她的不公,也控诉着自己这个父亲的偏心与无奈。
夏破军自十六岁便在沙场里摸爬滚打,他见过太多不甘的眼神和临死前不忿的眼眸,可这一刻他却被自己女儿的这双眸子深深刺中了心里最为隐蔽的一个部分,那是他一生都不愿意再提及的过往……
“你想做什么事……尽管说吧!”夏破军垂眸叹了一声,眸子里满是心疼却不敢让夏清筠看见。
夏清筠抬头让眼泪不至于落下,攥紧了拳头用冷冰冰的语气正色道:“明日还请父亲送我去六皇子的府上退亲!有些话需得当面与他讲清楚,即便是他重伤昏迷女儿也要当面解决!”
夏破军本想开口拒绝,暗暗思忖了片刻后才抬头盯着夏清筠冷声问:“你当真要做到如此地步?”
夏清筠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父亲的担忧女儿明白,眼下若不做绝旁人便会把父亲跟六皇子归为同党。
为了父亲的仕途,为了夏府的将来这个法子是最为合适的解决办法!
还有那块玉佩,女儿明日会亲手还给六皇子,绝不会给父亲造成任何麻烦!
天色晚了,父亲早些休息女儿告退!”
夏清筠挺直了脊背大步迈出了夏破军的书房,一走出院子的那一刻几滴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夏清筠抬手轻轻抹去抬头看着天上挂着的月亮,冷笑了几声。
琥珀一直在远处等着,见夏清筠自己走了出来赶忙迎上前去担心的问:“小姐,您这是被老爷训斥了?”
夏清筠淡淡的摇了摇头:“回去吧,准备一套见人的衣裳!”
琥珀不明所以也不敢开口再问,只应了一声默默的跟着夏清筠回到了院子,夏清筠一进门就关上了房门快步走到了墙角。
夏清筠垂眸思忖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敲开了墙角的砖头伸手一探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玉佩不见了!
夏清筠紧张的手指微颤心里还是不停的盘算着究竟是谁取走了这块玉佩,可想来想去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无奈之下只好沉着脸坐在了桌边。
琥珀拿着夏清筠要的衣裳轻轻敲了敲门,把沉思中的夏清筠给惊醒了,夏清筠眼神凌厉的盯着房门哼了一声:“进来!”
琥珀推门而入还没等说话夏清筠就一把将琥珀拉倒了身边,冷声问:“琥珀我问你,在我昏迷的那几日除了你还有谁来过我的房里?”
琥珀吓了一跳想了一会连忙答:“除了三小姐就只有诸葛先生曾经来过!不过诸葛先生是过来给小姐瞧病的,呆了没多一会儿就走了!小姐您不是也看见了么!”
夏清筠微微垂眸陷入了沉思,难道是诸葛重楼?他跟顾君墨不是一伙的么?
琥珀站在夏清筠身边看着她焦灼的神色担忧的轻声问:“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奴婢,奴婢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么?”
夏清筠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快步进了卧房,从梳妆台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块差不多眼色的玉佩,伸手解下了自己的香囊把玉佩装了进去,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才满脸担忧的看向了琥珀。
琥珀看着她的动作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轻咳了几声:“小姐,衣服奴婢拿过来了您现在要试试么?”
夏清筠淡淡的摇了摇头轻声说:“试与不试又有什么区别呢……琥珀,明日我要去见顾君墨你随我一起去!”
琥珀脸色微变张着嘴看向了夏清筠,随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慌忙的捂着嘴:“可……可主子现在还在昏迷啊!”
夏清筠从琥珀的表情里像是看出了什么似的,冷冷的笑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去!”
琥珀抬头看了看夏清筠坚定的神色,知道自己再劝也是无用当即也不再说话,只轻轻点头应了一声,把明日要穿的衣裳挂在了屏风上,缓步退出了夏清筠的卧房。
“他早就醒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