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夏清筠刚刚起身洗漱腊梅跟冬雪就慌慌张张的冲进了屋子,进门连行礼都忘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姐,您快想个法子躲一躲吧!”
“躲?我为什么要躲?”夏清筠啪的一声扔下了梳子转头看着腊梅跟冬雪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腊梅跟冬雪互相看了一眼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小姐您有所不知,在府里头老祖宗跟夫人她们还顾及着名声,不敢明面的把小姐怎么样。可一旦小姐进了庙里她们可就没有了约束,随意怎么处置您都行了!”
夏清筠不屑的撇了撇嘴刚要说什么,琥珀在一旁也跟着附和:“小姐,奴婢觉得腊梅跟冬雪说的有理。
眼下您是六皇子未过门的皇妃,虽然圣上没有昭告天下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们自然也要顾及着外人的口舌。
可若您进了庙里,随便编出个什么借口你就算再厉害,再不在乎也得掉一层皮啊!”
夏清筠快速的转动了几下眼珠子,冷冷的笑着问:“老祖宗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腊梅跟冬雪不敢有所隐瞒,低声说:“就说七月半的时候去庙上祭祖,要把烧了祠堂的那个丫头好好的教训一下!”
夏清筠微微的眯了眯眼睛点头笑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两个也不用太过担心老老实实的给我守好院子就成,其余的本小姐亲自解决!
收拾我?只怕收拾我的那个人还没生出来呢!”
腊梅跟冬雪满眼担心的缓缓退出了房门,只剩下琥珀也是一脸焦虑的在原地踱步。
夏清筠轻轻抬起手指敲了敲桌子,沉声道:“本来还想着七月半的时候怎么溜出去,现在可好人家亲自请咱们出门,这等好事你还焦灼个什么劲儿!”
琥珀无奈的叹了一声垂眸看了夏清筠一眼没有说话,她心里的不安是决计不敢跟夏清筠明说的,若不然依着她的脾气怕是又要闹得天翻地覆了。
琥珀见夏清筠已经打定了注意也就不再多劝,只是拿出了一个精巧的连弩交给了夏清筠,千叮万嘱的告诉她一定要随身带着。
夏清筠也没多问,接过了连弩就躲在一旁研究去了,琥珀满眼担忧的叹了一声,转身溜出了夏府。
傍晚的时候夏清筠果然接到了老祖宗要着她们去庙里祭祖的消息,没有过多的废话只简单嘱咐了几声要斋戒沐浴就走了。
夏清筠原本还在纳闷琥珀为何那么忧虑,听完报信儿人的话她才明白过来。
这老祖宗哪里是想带着她去祭祖,分明就是想看着她出丑罢了。
去庙里祭祖那都是看各个院子里财力的,老祖宗的当然不用说定是府里规格最高的,崇诗柔是二夫人也是府里的管事她跟夏梓萱备下的祭品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
燕姨娘虽然只是个姨娘,可沐家家底丰厚娘家这些年的补贴也足够燕姨娘跟夏凌香两个准备像样的祭品了。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夏清筠一个人无亲无故没钱没势,从前倒也就罢了,眼下若是被人议论,肯定又要拐到六皇子的头上。
夏清筠坐在桌前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不由的感叹了一声:“所谓枯藤老树昏鸦,夕阳西下大抵就是这般凄凉的场景了吧!”
夏清筠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响起了一阵拍巴掌的声音:“这诗做的不错,颇有点凄凉的意境!你这纨绔小姐居然也有作诗的本事,真叫人刮目相看!”
夏清筠怔了一下随即撇着嘴角翻着白眼呸了一声:“你个文盲,这叫曲!小令,懂么!”
陶公子面色一凝坐在院内的大树上拎着酒壶灌了一口哼了一声:“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夏清筠颇为得意的掩着嘴角笑了几声:“你这大晚上的不再醉仙居呆着来我这干嘛?你来的时候可被人看见了?”
陶公子面带笑意盯着夏清筠看了几眼忽然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窗外笑吟吟的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怎么?怕我像你一样从正门而入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气着你的六皇子?”
“切,有事说事没事就赶紧回去!我这忙着呢!”夏清筠转身坐在了一旁不再搭理陶公子。
陶公子纵身一跃翻窗跳了进来,大咧咧的坐在夏清筠对面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酒碗扔了过去:“求着本公子的时候就又是抱大腿又是大家闺秀的,现在用完了就爱理不理!
女人果真都是一样的无情无义,不可理喻!”
夏清筠眉角一扬忽然来了兴致,抓着酒碗坐在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嘻嘻的问:“所以……哥们你这是遇到了谁家的不可理喻的女人了呢?”
陶公子眯着眼睛打量了夏清筠几眼,弯着嘴角轻笑:“眼前就有一个!”
夏清筠啪的一声把酒碗扔了过去,翻着白眼哼:“哥们我好心好意的开解你几句,你倒蹬鼻子上脸的讽刺起我来了!
要说不可理喻这件事男人可不比女人好多少,你就是最不可理喻的那一个!”
陶公子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拍着大腿叹:“好好好,是在下错了,这就给你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