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慈云寺西北角的一间院子里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
沐燕燕哭的双眼通红的坐在一旁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夏凌香,死死的攥着手里的帕子捂着嘴跪在了老祖宗的面前。
“老祖宗千万要给凌香做主啊……她,可是我的心头肉啊!”沐燕燕哭的凄惨,就连一旁一直冷着脸的崇诗柔都抬头叹了一声。
老祖宗微闭着眼睛不停的捻动着手里的佛珠,被沐燕燕哭的烦了才抬头看了崇诗柔一眼,万般无奈的叹:“你倒是说句话啊!”
崇诗柔愣了一下淡淡的摇了摇头:“郎中不是请了么,回头听听郎中的建议吧!你说好好的丫头怎么就疯了呢……”
老祖宗因为夏清筠那一句被山上的毒虫咬了,心里不是个滋味。听到崇诗柔这句感叹总觉得崇诗柔是在针对自己,指责自己。
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才冷冷的开口:“燕姨娘你也不用太过伤心,这病早晚能好,只是这事咱们得查个清楚!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不会坐视不理的,谁敢算计我的孙女儿我定叫她也不好过!”
沐燕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死死的攥着手里的帕子哼:“凌香前几日说了是吃了几粒大小姐给的药丸,丫鬟也说今晚她吃了药丸之后就忽然跑了出去,莫不是大小姐……”
沐燕燕没等说完,脸色阴沉的崇诗柔忽然冷笑了起来:“妖孽给的东西她也敢入口,还怪得了旁人真是蠢!”
沐燕燕早就看崇诗柔不顺眼,一听到她说自己生的女儿蠢当场炸了庙:“夫人这话是何意?你说大小姐给的东西不能吃,你自己不也吃了不少?”
崇诗柔脸色一变恶狠狠的瞪了沐燕燕一眼,转头冲着老祖宗冷哼:“老祖宗有句话我原本不想说,可如今这话到了嘴边已是不能不提了!
那夏清筠自入府起,府上的日子就没有消停过!先是几个嬷嬷放火烧了祠堂,被说是犯了癔症。
紧接着我派去的两个丫头一起倒戈,眼下更好连凌香也犯病了。
你说她不是妖孽谁是妖孽,我早前说她老爷还说我是妇人之仁不该嫉妒,如今这事犯在你们自个头上你才晓得这妖孽的厉害了?”
沐燕燕抽泣了几声,扶着丫鬟挣扎着起身站了起来,抹了一把眼角就要往出走。
老祖宗眸色一凛喝了一声把她给叫住了:“你要去哪?还嫌现在不够乱么?”
沐燕燕回头痛哭出声:“我不管,我就凌香这么一个女儿!眼看着她被妖孽给害的神志不清我非得找她讨个说法不可!”
崇诗柔冷笑了几声讽刺:“讨说法?你能讨个什么说法?没听丫头说么,还是夏清筠施针才震住了凌香的癔症,若非她那几针保不齐你的乖女儿都把周奇胜给咬死了呢!”
沐燕燕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躺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夏破军抬步迈进了房门一眼就看见了她,气的额上青筋直蹦扯着嗓子骂了一句,沐燕燕被吓的脖子一缩抽抽搭搭的躲在了一边,不再出声。
崇诗柔盯着夏破军冷哼了几声:“老爷来的正好,说说这事怎么办吧!”
夏破军垂眸扫视了屋内众人一圈,背着手冷冷的哼了一声:“老祖宗做主吧!”
老祖宗眼角一立瞪着夏破军抬手把手里的佛珠扔了过去,纯白的菩提子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滚的到处都是。
夏破军强忍着心底的怒意垂眸不语,反倒是崇诗柔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淡淡的开口道:“如今谁都不愿意得罪人都想着自保,那倒也不怕。我来做这个恶人,毕竟我的梓萱我得好好护着。”
众人心里皆是一愣,方觉崇诗柔的话说的有理。夏府已经折损了一个夏凌香,若是把他们寄予众望的夏梓萱再搭上,谁都不敢冒这个险。
崇诗柔一看自己重新夺回了府中做决定的权利,也不谦让直接指着几个丫鬟叫她们退出了房门,眼角微微一立冷笑着开口哼了一声:“我要把她逐出夏府!”
夏破军听完并没有立刻说话,在心里反复琢磨了一会才冷冷的甩了一下袖子,坐在了桌边拍着桌子呸了一声:“真是荒谬,你可知道她已经私自与六皇子订了亲事?咱们现在得罪她那就是得罪了六皇子!”
崇诗柔勾着嘴角冷声反讽:“难不成老爷也成了六皇子一派?你眼里可还有我崇家的人?”
夏破军眸色微变垂眸不语,握着手里的茶碗用力捏了几下啪的一声捏成了碎末。
崇诗柔冷眼瞧着毫不客气的哼了一声:“老爷也不用拿着茶碗出气,你若是看不惯大可以休书一封把我逐出夏府!
反正梓萱是我一手带大,我在她身上下的功夫可不必任何人少,若是被那个妖孽方了我的梓萱,我定然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今个儿当着老祖宗的面,这话我也明了说这夏府啊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们若是忌惮着六皇子,就把我赶走,若是觉得我崇家这些年帮错了人,我也再无怨言。”
老祖宗瞪着眼睛看着满脸怒意的崇诗柔开口叹息了一声,试图劝慰着说:“你这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