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筠一行人的马车行到冀州地界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发暗了,非要一起跟来的安平郡主吵闹了一路,此时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夏清筠安静的坐在马车里翻动了一下手里的医书,转头对着琥珀眨了眨眼轻声吩咐:“前面寻个客栈休息一晚再走吧,看她的样子也撑不到冀州了。”
琥珀刚点头应了一句准备叫车夫停下来,就听见官道两旁忽然响起了一阵吆喝声。
夏清筠撩开窗帘往外一看,只见漫天的火光染红了半边的天,从官道旁的树林里冲出了数十个大汉,一个个的手握利刃头戴面罩二话不说的见人就砍。
安平郡主此次出行不过只带了三十几个护卫,哪里顶得住这样彪悍的杀手,双方一照面这边就已经损失了四五个人手。
夏清筠眸色一凛立刻从怀里掏出了匕首死死的攥在了手心,贺清韶也被外面的吵闹声给弄醒了,抬头一瞄吓得脸一下子就白了,死死的抓着夏清筠的手臂连声发问:“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想干嘛?”
夏清筠眸色微沉伸手按住了激动的贺清韶:“莫要慌张,回头若是被擒万不可说出自己的身份!”
贺清韶吓得脸都绿了,慌慌张张的点头缩在了一边死死的抓着夏清筠不停的打摆子。
夏清筠思忖了片刻还是把自己手里的匕首交到了她的手上,用力攥了几下她的手背淡淡的点了点头。
夏清筠听着外面的吵嚷声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伸手从座椅下的药箱里拿出了两粒淡黄色的药丸,抬手服了一粒剩下的那粒递给了贺清韶,嘱咐她吞了下去。
两人刚刚做完这些几个大汉忽然一脚踹开了车厢的门拎着长刀闯了进来。
琥珀伸手擒住了那人的手腕用力一拧,抬脚把他给踹了下去。纵身一跃跳到了前面拉起缰绳朝着马背猛地一拍,马车就开始在官道上疯狂的跑了起来。
贺清韶摸着自己渐渐变形的脸吓得妈呀一声,转头看着也同样是满脸大泡的夏清筠哭道:“清筠姐姐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我变成丑八怪了!”
夏清筠冷冷的安抚了她几句轻声解释:“这些贼人敢在官道上放火杀人,定不光是为了钱财。
你我二人若是暴露了身份,传将出去岂不成了笑柄?莫说清白之事会被诟病,只怕还会连累一众亲人!所以一会不管碰到什么情况,你千万记住绝对不能说自己是安平郡主!”
贺清韶早就吓傻了,一面摸着自己脸上的大泡一面哭着嚷:“万一他们知道咱们的身份有所忌惮,咱们不还能求救么。这荒山野岭的咱们还能去哪里啊!”
夏清筠冷哼了一声:“求救?只怕不等救兵赶到他们就已经拿着咱们的项上人头回去领赏了!一会你若是害怕就躲在座椅下,不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贺清韶从小就被凝烟长公主宠的不像样子,别说是眼前这种情况就算是皇上都不曾对她口出恶言,此刻她吓得六神无主听到夏清筠的话立刻矮身钻进了座椅底下死死的握着匕首,盯着马车地板瑟瑟发抖。
夏清筠伸手拉掉了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勾着嘴角冷笑了一声吩咐琥珀:“再快些,他们的马比咱们的车快太多了!”
琥珀皱着眉头又朝着马背狠狠的抽了几下,可马拉着硕大的车厢已经到了速度的极限,根本就没法加速。
琥珀翻手把自己胸前的一面铜镜摘了下来,甩在了夏清筠的面前哼了一声:“小姐,护心镜你收好万不可受伤!”
夏清筠也懒得跟琥珀废话,凭琥珀的伸手完全可以全身而退自己的确是需要这件东西,皱眉思忖了一下夏清筠立刻吩咐:“琥珀,你可记得来之前我对你说的,千万不可恋战,快速脱身去求救!”
琥珀咬着牙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忽然发现前面的官道上居然被人放上了两颗巨大的柳树根,若是自己加速冲过去必定车毁人亡。
琥珀眼睛一瞪立刻拉死了缰绳,马被弄的一疼抬起了前蹄发出了一声鸣叫,坐在马车里的夏清筠跟贺清韶一阵翻滚装的七荤八素的趴在了地上。
琥珀刚刚把马车停下来,路边的树林里又冲出了十几个大汉,拎着火把围住了马车,宛若密不透风的铁桶一般。
琥珀瞧瞧攥紧了拳头冲着领头的人冷哼了一声:“敢问好汉是哪条道上的,我门今日赶路可否行个方便?”
匪首盯着琥珀看了几眼忽然呸了一声,唰的一下把长刀抵在了琥珀的脖颈上冷笑:“叫你们家主子出来说话,老子从来不跟丫头谈买卖!”
夏清筠一听这话立刻冷笑了几声,伸手把一块丝巾蒙在了脸上抬脚踢开了车门,跳了下来。
匪首转头一看,拎着刀走到了夏清筠的面前抬手把刀刃对准了夏清筠威胁:“要财还是要命?”
琥珀见不得夏清筠被人威胁,身形一动立刻被几个人用刀刃抵住了脖子,还伸手把琥珀腰间的软剑也给抽走了。
夏清筠蒙着脸他们看不清面容不敢轻易动手,只打量了她几眼奸笑着笑:“头一次碰到这么水灵灵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