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算数?”慕容坤眯着眼睛冷哼了一声,抬手挥了一下。
几十个匪徒立刻把夏清筠围在了中间,生怕她轻举妄动烧了账簿。
夏清筠冷哼了几声摇头道:“四皇子殿下莫非怕我在冀州的宅子里安排了伏兵不成?”
慕容坤勾着嘴角冷哼了几声:“我怎知你那账簿子是真是假,你若拿着一本假的过来蒙我,本皇子岂不是又中了你的奸计?”
夏清筠眨了眨眼也不说话直接拿起手中的火把往账簿子上凑了一下,鲜红的火舌舔了一下书页,书页的表面上立刻出现了两个黑洞。
慕容坤立刻高喊了一声:“我信了!”
夏清筠冷笑了几声拍打了几下账簿子,转身冲着琥珀哼了一声:“继续赶路!”
抵着琥珀脖子的长刀嗖的一下收了回去,琥珀指着前面的两颗柳树桩子喊了一句:“四皇子,还请你的人开路!”
慕容坤骑着马车气的脸色铁青,借着夜色转身哼了一句,几个劫匪立刻弯腰扛走了路障,一路跟着夏清筠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冀州的宅子方向走了过去。
夏清筠一坐上马车,贺清韶就伸手捏住了她的脚腕,轻轻扯了几下。
夏清筠伸脚把她踢了回去,转头冲着窗外叹:“想不到啊,我这被夏府赶出来的一个破落嫡女还有四皇子送行!真是三生有幸,今日就算死在这荒郊野外也值当了是吧!”
琥珀坐在马车里冷笑了几声:“小姐说的这是哪里话,即便是咱们出了夏府,那也是皇上钦定的六王妃,旁人求都求不来这份荣耀。
只不过有些人仗着自己的身份装疯卖傻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储君都是他的了呢!”
夏清筠掩着嘴角继续嚷:“哎呀琥珀这话你可不能随便乱说,若是落入了旁人的耳朵保不齐啊要诛你九族的!”
琥珀清了清嗓子继续喊:“诛九族,哎呀小姐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奴婢啊!奴婢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还不自知啊?”
两人说完对视一眼冷笑了几声。
慕容坤骑在马上听着马车里的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讽刺自己,握在手心里的缰绳险些扯断,放慢了速度缓缓到了马车的旁边,冲着门帘子里哼了几声:“本皇子怎么没听说老六封了王?你这王妃是自己封的吧?”
夏清筠翻身躺在了琥珀的腿上悄悄把账簿子塞到了琥珀的手里,翘着二郎腿笑:“琥珀啊,你还真说对了!有些人就是在这装疯卖傻!这朝中上下谁不知道六皇子这次从北疆回来是带着军功的?且不提上次把废太子一众叛逆亲手抓了回来是多大的功劳,单是这次亲自去冀州赈灾皇上就对他另眼相看了,封王?谁稀罕……”
慕容坤眸色一沉冷哼着问了一句:“皇上把冀州赈灾的事交给老六了?这是何时的事?你这贼丫头又在胡说!”
夏清筠翻身做了起来,一把扯掉了门帘子冲着慕容坤呸了一声:“你自己消息不灵通还说别人的胡说八道,你的脑子真是白长了。
你也不想想若不是六皇子去冀州赈灾,夏家敢把我送去冀州?若不是皇上钦定的谁敢担下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
慕容坤冷哼了几声翻了个白眼:“方才你还说自己是被夏府赶出来的,如今又说送,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再说,谁不知道赈灾是个肥差,保不齐有人打着皇上的名号招摇撞骗,回头定要告他一状!”
夏清筠叹了一声:“呜呼哀哉,世道艰难啊!尸横遍野饿殍满地,咱们的四皇子却说是个肥差,世风日下啊!”
慕容坤面色一白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冷哼了几声瞪了夏清筠一眼不再搭话。
夏清筠却不依不饶的继续讽刺:“四皇子殿下,你可知道这赈灾都需要经过那些人的手?”
慕容坤闲着无聊也有意要打击夏清筠方才那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冷笑着摇头:“冀州若是出了灾情自然由冀州的户部侍郎上呈给户部尚书,再由户部尚书呈报给圣上,由圣上下旨分拨赈灾的银两经由太府太史的审核层层下发!
只是这银子从太府太史手中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剥去了一层,层层盘剥到了冀州县令的手里也就剩不下什么了。”
夏清筠勾着嘴角冷笑,拍着胸脯哼了几声:“非也非也!难怪你堂堂四皇子只能做些拐卖妇女儿童的勾当,这官场里的事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可悲啊!”
“放肆!”慕容坤脸色一凝冲着夏清筠哼了一声,心里确实咯噔一下。
夏清筠得意的拍着胸口示意他的证据都在自己身上,慕容坤无可奈何的咬了咬牙强忍了下来。
夏清筠一边摇头轻笑一边盯着慕容坤开口:“四皇子殿下方才说的只是一小部分,其实在整个赈灾的过程中油水最大的部分还得是那些囤有私粮的地主员外!
官府下发来的赈灾银两是干嘛用的?总不能直接发给灾民让他们啃银子充饥吧!所以官府都会联合当地的几个大户,商议一个大家都接受的价格,然后开仓放粮,这其中的奥秘相信高高在上的四皇子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