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香想起先前与凝烟长公主的约定,立刻站起身笑道:“承蒙长公主的夸奖,小女身子已经无事了!
只是这水袖舞需得换套衣服,请容小女回去准备片刻,再为大家表演。”
凝嫣公主见夏凌香答应的如此爽快,心里十分高兴立刻点头应允了下来。
沐燕燕坐在一旁看见了凝烟长公主的眼神,心里暗暗有些担忧借口绑着夏凌香换衣服,也跟着起身离席赶忙赶在夏凌香的身后,跟着去了客房。
沐燕燕颇为担心的推门而入,拉着夏凌香的手问:“凌香,你昨夜与长公主是如何说的?
今日当着众多公子的面前表演水袖舞,可是为了旁的什么事情?
娘亲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今日夏清筠也在,安平郡主也在可长公主怎就莫名其妙的点到了你的头上?”
夏凌香慢慢悠悠的换着自己的长袖舞服一面往头上插着簪子一面漫不经心的说:“哎呀,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啊!
且不说在这里的公子哥们个个非富即贵,就算他们瞧不上我也比回到夏府里被崇诗柔随便指给一个莽夫,草草了事要强上许多。”
沐燕燕有些担忧的盯着夏凌香伸手拿起了她旁边的簪花,一边帮忙一边轻叹:“娘亲就是担心她们又算计你!你平日里心眼实诚,办事也总是顾前不顾后的,娘亲真的怕你再上了夏清筠那个贱人的当!”
一提到夏清筠,夏凌香的眸子里立刻闪出了一丝恶毒的光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簪子拍在了桌上,冷着脸呵斥沐燕燕:“说这些做什么?你就是巴不得我过的滋润一些!
在夏府里你伺候了这么多年可曾赚到个名分?若非你没有本事,到了现在还不过是个姨娘,我会丢尽面子去讨好那两个贱人么!”
沐燕燕被夏凌香训斥的面色一白,眼泪就含在眼眶里强忍了半天才没落下,怔怔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轻叹了一声:“是娘亲没用……”
夏凌香冷冷的哼了一声:“知道自己没用就不要在我做事的时候推三阻四的,你帮不上我就算了为何总是要扯我的后腿!”
沐燕燕鼻子一酸垂眸落了一滴泪:“娘亲不过是担心你罢了,你不要生气好好准备……”
“担心,从前你怎么不说担心?你是不是看见凝烟长公主喜欢我心里又不舒服了?
你啊,平日里应该多把心思放在父亲身上,平白的吃这种飞醋作甚!”
沐燕燕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点头:“是,娘亲的错!娘亲不阻你了,帮你簪花!”
夏凌香不耐烦的哼了一声伸手推了沐燕燕一把:“哭哭哭,就只会哭!
现在没外人你叫几声娘亲也就罢了,回头去了宴会可不要口不择言,若是让人知道我的亲娘是个小妾,人家跑都来不及。
我就是跳的再好又有什么用,你听见了么?”夏凌香回头瞪了沐燕燕一眼,撅着嘴哼了一声拿起了发簪不耐烦的呸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谁准备的发簪,这么费力!”
沐燕燕怔在一旁,看这自己十月怀胎费劲了辛苦生下的女儿,只觉得越来越陌生了。
她自幼清苦好容易挨到父亲做了官积攒了丰厚的家底,却也只能入了夏府做一个没名没分的姨娘。
在夏府里她虽然不得宠,可她总是费尽心思的护着夏凌香,只是她没意识到自己的放在手心里宠爱的这个女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功名利禄蒙了心智,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女儿了。
沐燕燕只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十分碍眼,起身抹了一把泪缓步的走出了夏凌香的院子,转头进到自己的房中趴在床上痛哭了起来。
夏凌香听着远处的低沉的哭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缓缓的攥紧了拳头哼了一声,心中默念:娘亲,你挣不来夺不到的东西我去夺!只是你忘了,眼泪从来都是最没用的东西!
夏凌香下定了决心,不论今天这场宴会到底是为谁而办她一定要出尽风头,让在场的人都对她高看一眼。
哪怕今日不能择个佳婿,等将来回了京州她在夏梓萱跟夏清筠的面前也不至于再矮一头。
夏凌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出了房间,还没等走到宴会厅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阵男女的嬉笑声。
夏凌香定睛一看,那男子可不就是先前在花园里见到的那位?
他此刻正拿着什么东西追着一个小丫鬟不停的笑着跑,那小丫鬟满脸通红的躲着,一面娇呼一面冲着他眨眼。
夏凌香越看越是生气,站在一旁冷冷的哼了一声:“哪个房里的野丫头,在这大呼小叫的?得罪了贵客你担待的起么?”
那小丫头吓了一跳回眸一看是夏凌香,脸色立刻垮了下来:“见过三小姐,奴婢这就去忙!”
夏凌香颇为得意的冲着青衫公子笑了一下,还没等说话就听见那小丫头低声嘟囔着骂了一句:“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疯样子,装什么主子,呸!”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句不咸不淡的抱怨到了夏凌香的耳中却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