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筠挺直了脊背端坐在隔间里,脸上浮起了一丝嘲弄的笑容,崇府的管家想要拍到这个锦盒,可见崇诗柔必定是想要借着梅贵人生辰的宴会把夏梓萱带入宫中。
自己刚刚解决掉了一个夏凌香,若是让她顺顺利利的把夏梓萱嫁出去,岂不是太过便宜她了?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锦盒夏清筠志在必得。
大厅中的喧哗声渐渐的增大了,常来陶聚斋的人都知道,崇家想要的东西绝对没有人敢伸手竞价,除非这人是不想在朝廷里混了。
虽然陶聚斋打着的是绝对保密的旗号,可这拍品却总是要见人的,说到底最后比的还是实力。
所以对于敢跟崇家人竞价的这个神秘拍客,在场众人纷纷猜测着他的身份到底如何。
然而让所有人都赶到意外的是,当夏清筠挂起了第三个灯笼的时候,崇阿福竟然选择了放弃!
同样惊讶的还有夏清筠自己,她本以为这个锦盒牵扯的事情一定是崇家极为看重的,没想到自己仅仅两次叫价就让对面放弃了,这样一来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或者说夏清筠此刻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她的本意是自己得不到这东西也要让崇家出血,可现在不仅轻而易举的得到了锦盒,而且花费的价格仅仅是一千五百两。
当绿衣家仆恭敬的端着锦盒走到夏清筠的隔间里时,夏清筠才算真正的看清楚了那个锦盒的样子。
无非就是一个造型有些古朴的古代盒子,上面雕刻着一些祈福的花样而已。
她刚要伸手去拿,那绿衣家仆竟然面无表情的往后撤了一步,盯着夏清筠淡淡的说:“相信夏大小姐是明白陶聚斋的规矩的,现银交易,概不退还!”
夏清筠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次过来是看热闹的,方才脑子一热竟然成了拍客,此时一千五百两的银子着实是让她有些囧迫。
可还没等夏清筠说话,那绿衣家仆就淡淡的开了口:“因为您是第一次来我们陶聚斋,小的再跟您说一下这的规矩。
这门上挂的灯笼一只代表着起拍价的一倍,咱们这只玉如意起拍价是五百两黄金,您挂了三只灯笼也就是三千两黄金,请问夏大小姐我们应该去哪里搬金子?”
夏清筠听完这话脸唰的一下白了,黄金!一只玉如意竟然要三千两黄金。
夏清筠抬头看了看挂在隔间上的灯笼,脑子忽然嗡的一声,这一次自己怕是要丢脸丢到外婆家里了。
虽然这陶聚斋是陶公子私有的产业,可眼下自己若是搬出了陶公子来赖账的话,岂不是要叫崇家人笑话死?
陶公子好像有意想看夏清筠出丑一样的,侧靠着二楼的柱子不停地嗤嗤笑着,就是一句帮忙的话都不说。
夏清筠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盯着绿衣家仆笑着问:“你们的规矩是现银交易,见钱付货!这点我是懂得的,所以我并没有要离开这里啊,我的兴趣可不止眼前这一件拍品,你倒是着急个什么劲儿?”
绿衣家仆怔了一下,盯着夏清筠打量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这个……小的并没有质疑夏小姐的意思,只是我们陶聚斋从来都是一次一结算,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夏清筠勾着嘴角冷哼了一声,抬头盯着陶公子故意大声问:“那你的意思就是本小姐付不起这玉如意的银子喽?敢问陶公子你们家就是这么待客的?”
绿衣家仆额角滴下了一颗冷汗,连忙摆手:“小的不敢,就依夏小姐您的意思办,不过这拍品小的得暂时帮您保管一会儿,回头所有的拍品结束之后,小的会亲自护送到您的府上,您看如何?”
夏清筠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家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弄些吃食过来,干巴巴的坐着烦死人了!”
家仆立刻端着锦盒躬身退出了隔间,夏清筠这才拍着胸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楼上的陶公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强忍着笑意靠在柱子上,乐得手里的翡翠酒壶险些飞下楼去。
夏清筠气哼哼的瞪了陶公子一眼,心底暗骂:“好你个贺炀,换了个身份就过来坑老娘的银子,保不齐那劳什子锦盒的故事都是他瞎编了骗我的!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先去凝烟长公主那里狠狠告上一状再说!”
正当夏清筠偷偷骂人的时候,第二件拍品的竞拍已经开始了,夏清筠对下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了兴趣,正盘算着哪里去找银子付账的时候,琥珀身形一闪钻进了隔间。
“小姐,听说您拍了东西?主子叫我带着银子过来了,您不用担心!”
夏清筠正在纳闷琥珀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抬头一瞧陶公子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二楼的栏杆上。
琥珀见夏清筠有些愣神,轻轻推了她一下低声道:“主子叫您一会别出手,只默默的看戏便好,若是您忍不住会坏了大事!”
夏清筠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人轻视了,有些不悦的点头哼了一声,盯着琥珀看了一会才开口问:“三千两黄金?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琥珀怔了一下摇头道:“那奴婢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