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颜六色的彩灯和大红色的绸缎,将京州城郊的皇家别院装饰一新,四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别院内一座十分雅致的厢房里,崇诗柔正脸色发白的站在一个女人的面前,低着头不知所措的揉搓着手里的丝帕。
“早就对你讲过,对付这些个小鱼小虾要斩草除根,你是如何做的?非但没有把她除掉,更是让她得了这么大个功劳,往日里对你的教导你真真儿是一句也没听进!”俪贵妃轻轻摆弄着手指上的护甲,抬头瞥了崇诗柔一眼,嘴角讥讽的哼了一声。
“贵妃娘娘息怒,这一次的确是臣妾失算!待这次回去定然会将她悄无声息的抹去,还请贵妃娘娘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崇诗柔的额上已经溢出了几抹细汗,眼神里也尽是恐惧之色。
俪贵妃勾着嘴角冷笑了几声,抬眸盯着崇诗柔打量了几眼:“这次?当日她尚且是个无足轻重的丫头片子,你都对她无可奈何,现在人家眼看着就要成为皇上的儿媳妇了,你还想怎么斗?
是下毒还是暗杀?是栽赃还是陷害啊?”
崇诗柔僵直的身子忽然一抖,噗通一声跪在了俪贵妃的面前,往前跪行了几步一把搂住了俪贵妃的大腿,哭了起来:“娘娘您务必要帮帮我,这一次是妹妹失算忘了她还有个神医的师傅……”
俪贵妃垂眸看了崇诗柔一眼,伸手把她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只不过我的身边现在没有可用之人啊,这实在是让我头疼!”
崇诗柔转了转眼珠立刻明白了俪贵妃的意思,连忙小声问:“凌香那丫头倒是听话,只可惜前阵子被吓坏了有些疯癫,却不知道能不能入娘娘的眼!”
俪贵妃冷哼了几声:“怎么?一个名节尽失人尽可夫的贱种你还想着让她飞上宫里的梧桐树上?你是真当我年岁大了脑子糊涂,还是当这耳朵不中用了?”
崇诗柔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也想不到消息竟然传的这样快,连俪贵妃都知道了夏凌香失身的事。
正当崇诗柔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的时候,俪贵妃忽然柔柔的笑了起来,从高高的座椅上缓步走下,拉着崇诗柔的手推开了房门。
崇诗柔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跟着。
只见俪贵妃伸手折下了一朵盛开着的海棠,转身放在了崇诗柔的手心里浅笑道:“你我可是亲姐妹,姐姐我虽然是贵妃可到底也是要顾忌着咱们崇氏的颜面的。”
崇诗柔连忙点头:“这些年多亏娘娘照拂,我在夏府里才能过的如此惬意,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俪贵妃淡笑道:“你如此说便是与我见外了!不过眼下正是关键,我的能力有限能帮的也就只有后宫的这些个琐事,可人心难测谁能保证我看中的不是旁人的卒子呢?”
崇诗柔立刻保证:“娘娘放心,梓萱那丫头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就算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有二心。有娘娘在宫中照拂,梓萱必定如鱼得水,只要娘娘需要我立刻将她送到您身旁伺候!”
俪贵妃很开心的笑了起来,抬头看着外面忙忙碌碌的宫女叹道:“这宫里头啊最不缺的就是伺候的人,可唯独缺一个身家清白又肯衷心于我的人!
咱们两个虽说是亲姐妹,可你自幼就嫁进了夏家与娘家往来不多,外面的人看着也好看,你说是不是?”
崇诗柔面容尴尬的笑了几声,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
俪贵妃又接着说:“你瞧着这海棠开的多好,只可惜长在了别院,若是能种在御花园里头,保不齐被皇上看见就能光宗耀祖了!”
崇诗柔一听这话心里的不安得到了证实,垂眸叹了一声:“梓萱那孩子自幼便敬仰娘娘的风姿,只要娘娘不嫌弃回头我就将她送到娘娘身边,但凭娘娘吩咐!”
俪贵妃笑了几声叹:“只可惜,眼下我南靖第一个女官竟然被旁人拿到了手中,这多多少少都叫咱们有些被动,若是没了靠山的话……”
崇诗柔眸色一凛冷哼道:“甭管她是多少品级的女官,在我的面前也要叫上一声姨娘,我南靖最重的就是孝道,若她失德不孝这官职再大也是无用!”
俪贵妃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牵着崇诗柔的手笑着说:“咱们姐妹两个也是许久未见面了,正好借着今日好好的聊聊家常,前头那些人就让她们自己乐呵去吧!”
两人各怀心思的牵着手往屋内走了,只留下一只被泥土污染了的海棠花,躺在地上孤零零的掉落了几个花瓣。
去往别院的马车里,夏清筠手捧着一本厚厚的药典正皱着眉翻看着。
坐在她对面的夏凌香不屑的盯着夏清筠哼了一声,讥讽道:“平日里做样子给六皇子看就算了,这会子功夫还捧着书装样子,你是怕那瘟疫复发还是怎的?”
夏清筠毫不在意的弯着嘴角笑了几声,随手把书角折好放在了一旁,盯着夏凌香打量了几眼:“那瘟疫一时半会儿的倒是没事,只是有些病症啊可去不了根儿,就比如说癔症这东西!
三妹,你说若是你在那祝寿宴上忽然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