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过半,众人皆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说着城中的乐事,或说着宫闱闲话,谁都没有注意到夏清筠被两个宫女模样的人带到了俪贵妃的松韵阁中。
松韵阁是一座三进三出的院子,此刻里里外外有不少官兵模样的人在严阵以待,那架势就像是审问罪犯一样。
夏清筠扫视了一圈面无表情的跟着两个嬷嬷走了进去,刚一进门膝盖窝上就被踢了一脚。
“见到娘娘还不行礼,你真是作死啊!”一个满脸横肉的嬷嬷冷哼了一声,伸手把夏清筠按在了地上。
夏清筠眉头微皱刚要反抗,就听见俪贵妃颐指气使的笑了几声:“秦嬷嬷你这是做什么,清筠好歹也是四品的女官,见了本宫不行礼也是理所应当的!”
夏清筠听到此话便知道俪贵妃今日是冲着自己来的,并且来者不善。
她没有多想,抬手一拳打翻了那个秦嬷嬷,抬脚就踩在了秦嬷嬷的胳膊上,转头冲着俪贵妃冷哼着问:“贵妃娘娘,不知唤臣女来此处是何意?一见面就如此阵仗,想来定是臣女得罪了娘娘,不如娘娘明说!”
俪贵妃见夏清筠如此嚣张,眉毛也略微皱了皱收起了笑意冷哼:“怎么?你身为南靖的女官,本宫掌管六宫事宜见你一面教导你一些为官之道,也成了谋害你?”
“臣女不敢胡乱揣测娘娘的意思,只是这贼妇方才一副捉贼的样子,下手极其阴狠。请问娘娘,咱们南靖就是这样对待新任女官的么?”夏清筠理清了头绪,不卑不亢的问道。
“秦嬷嬷代表着本宫,她方才或许手重了点,怎么夏大小姐竟然如此娇气不成?”俪贵妃笑的更加阴险,眸中的寒意让身旁的小婢女浑身一抖。
夏清筠反倒勾着嘴角笑了起来:“回贵妃娘娘的话,倒不是臣女娇气,只是这以下犯上的事在宫里并不少见,无非都是刁奴打着主子的幌子胡作非为。
臣女只怕因为一个区区婢子惹得贵妃娘娘不悦罢了。既然是这个婢子自己的主意,那臣女就国法处置了!”
“你敢!”秦嬷嬷被踩住的胳膊疼的钻心,脸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可就是不愿意发出一声闷哼。
夏清筠见她如此倔强便更加无所保留的用力,直踩得她胳膊上咯吱作响,眼看就要断了。
“我不敢?我堂堂四品女官岂是你这种见不得光的贱婢说欺凌就欺凌,说动手就动手的?
当着贵妃娘娘的面前你都敢如此嚣张,不知道背后还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呢。
今日娘娘吩咐,我身为女官定然要拿你开刀,你们还愣着干嘛拖出去杖毙!”
守在门口的护卫怔了一下,当着贵妃娘娘的面处死娘娘的嬷嬷,这破天荒的还是头一遭。
可夏清筠这身份摆在这里,他们不听是违背了上级的命令,听了就是狠狠的驳了俪贵妃的面子,这让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夏清筠早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也不劳烦旁人动手,抬脚狠狠的踢在了秦嬷嬷的下巴上,秦嬷嬷顿时口鼻窜血,昏死了过去。
夏清筠冷笑着看了秦嬷嬷一眼,抬头冲着俪贵妃笑道:“臣女不才,跟着家父从小练过几日,对付一两个刁奴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不过让贵妃娘娘污了眼实在是臣女的罪过,日后臣女定会好好管教这些个不听话的下人的,还请娘娘放心!”
俪贵妃气的牙根痒痒,她一早就听说过夏清筠刁钻蛮横不讲理,原本以为是崇诗柔无能,眼下一看这夏清筠的手段竟然有几分狠厉,跟当年的自己有些相像。
就在俪贵妃愣神的这会子功夫,三公主慕容佩忽然从后面闪了进来,指着夏清筠呸了一声:“你还好意思说旁人,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心里没数么?
夏大小姐,我劝你最好自己给贵妃娘娘认错,不要逼着咱们把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撕破了面皮莫说你是女官,就算你是公主也不管用!”
夏清筠打量了三公主几眼冷笑了起来:“呦,我当时是谁呢,原来三公主也在这啊!
怎么跟四皇子把酒言欢可还开心?四皇子有没有告诉你将来谁会夺谛,你决定好支持谁了么?”
慕容佩脸色一白,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俪贵妃的面前,指天发誓道:“娘娘息怒,娘娘可莫要听这个贱人胡乱栽赃陷害。儿臣,儿臣不过是在花园里吹风,恰巧碰到了四皇子多说了几句话而已,朝中大事儿臣是万万不敢参与的!”
慕容佩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反倒是坐实了夏清筠的话不假。
俪贵妃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慕容佩一眼,冲着夏清筠冷笑:“看不出来夏大小姐倒是很会玩弄权术,蛊惑人心呢。本宫今日倒是要给你好好的讲一讲这规矩,免得你日后嫁进了定南王府,搅得家宅不宁!”
夏清筠淡漠的哼了一声:“回禀俪贵妃娘娘,搅得家宅不宁臣女愧不敢当,倒是有几个跟娘娘十分亲近的人败坏了我夏府的名声,不知道娘娘想要如何处置啊?”
“你胡言乱语说些什么?”俪贵妃一头雾水的瞪了夏清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