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贵妃得意洋洋的上了轿撵,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转头问身后跟着的婢女绿萝:“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绿萝连忙回话:“回禀娘娘,已经快亥时了。”
俪贵妃得意的面容忽然失落了下来,低声嘟囔了几句:“都这个时候了,皇上怕是已经安歇了吧?”
绿萝转了转眼珠连忙解释:“许是宴会上饮的有些多了,奴婢没听说皇上去后宫……”
俪贵妃冷冷的勾着嘴角哼了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像是在回答绿萝似得:“去不去又有什么区别呢……你且去宫门那边安排一下,咱们可不能叫皇后娘娘在宫门口失了面子!”
绿萝应了一声,掉头往北门的方向走了过去,打点好了之后便借着月色躲在了一旁的草丛里。
绿萝耐着性子忍着蚊虫的叮咬硬是在草丛里猫了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水仙。
水仙面容焦急的径直走到了宫门守卫的面前,没等开口说话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守卫大哥,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水仙!皇后娘娘深夜发病,可宫里的当值御医因为喝多了酒不在宫内,还请大哥兴哥方便,让奴婢出宫一趟去寻御医给娘娘治病!”
那守卫低头瞄了一眼水仙冷哼着问:“现在已快到子时,宫门早已落锁!水仙姑娘这个时候出宫怕是不太方便吧?”
水仙急的满头是汗:“求大哥通融通融,皇后娘娘的病可耽误不得啊!”
守卫冷哼了几声:“水仙姑娘,倒不是兄弟们不给皇后娘娘面子,只是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你若是骗了咱们放了你出去,回头皇上怪罪下来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再说皇后娘娘病了,你出宫去找大夫,有这功夫不如给御医灌上几碗醒酒汤来的更快一些!水仙姑娘请回吧!”
水仙泪眼婆娑的拿出了怀里的一个翠绿镯子递给了守卫,哽咽着说:“大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大哥换点银子给兄弟们买酒喝,皇后娘娘的安危就全系在大哥一人身上了。”
那守卫掂量了一下有左右看了几眼,才慢吞吞的把大门开了个缝:“快去快回哈,若是天亮之前回不来我们就要禀报上头了!”
水仙千恩万谢的从门缝中闪了出去,满脸泪痕的朝着宫外安平王府的方向跑了。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绿萝阴笑着从草里站了起来,恨恨的呸了几口抓了抓胳膊上被蚊子叮的大包,走到了守卫面前。
那守卫献宝似的把水仙交给他的镯子放到了绿萝手中谄媚的笑了起来:“绿萝姑娘,咱们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说的话,做的事!回头有了好处可别忘了我们几个苦难兄弟啊!”
水仙翻了个白眼接过镯子瞄了几眼,不屑的呸了一声。揣在怀里的时候拿出了一张面值二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去跟兄弟们喝几杯吧,做的利落一点!”
守卫千恩万谢的送走了绿萝,拿着银票呲着大牙笑的异常开心,可还没等他转身就被一个黑影一拳打在了门牙上,紧接着喉咙就被人死死的扼住,吓得他立刻湿了裤子举起了双手:“好汉饶命!”
被绑在下人房的夏清筠此刻也不好过。虽然身体里的药性解除了,可那几个嬷嬷绑着她的绳子上都沾了盐水,随着水分的蒸发绳子越来越紧,嵌入了她细嫩的皮肤之中,嘞出了一道道血痕。
夏清筠疼的眉头直皱,可又不能出声,她这个细微的动作被看守的嬷嬷看在了眼里。
眼看着白日里嚣张的夏清筠此刻如落水狗一般任人欺凌那嬷嬷显得十分得意。她伸手拿起了饭碗仍在了夏清筠的脸上:“喂,不要乱动,小心我告诉娘娘去!”
夏清筠转了转眼珠忽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嬷嬷……敢问贵妃娘娘派了几个人看守我?”
那嬷嬷觉得夏清筠有些不太对劲,冷哼着说:“呦现在知道叫娘娘了,白日里那股子嚣张劲头哪去了?”
夏清筠脸色惨白根本顾不上嬷嬷的冷嘲热讽哆哆嗦嗦的问:“敢问嬷嬷是否姓言?是否认识一个穿着翠绿色绸裙的小宫女?”
言嬷嬷怔了一下心里有些纳闷:负责看守夏清筠的几个嬷嬷都是俪贵妃自入宫起培养的。她们平日里大多不露面,知道她们名字的人少之又少,而且自己从未透露过姓氏,这夏清筠是如何知道自己娘家姓言的?
言嬷嬷表情诡异的瞪了夏清筠一眼呸道:“老身姓什么跟你无关,你只要安安静静的呆着老身就绝不为难你。
你若是记恨也记恨不到我的头上,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夏昭仪安心等着明日娘娘来训话吧!”
夏清筠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也开始打起了摆子,低着头尖着嗓子嚷了起来:“啊……你不要过来啊!又不是我害你的,冤有头债有主谁害得你你去找谁吧!”
言嬷嬷只觉得这话听着有些怪异,不自觉的冲着夏清筠面对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
夏清筠用余光一直盯着言嬷嬷,见她回头立刻尖叫了一声:“啊,不要啊!言嬷嬷……有……有鬼!”
言嬷嬷被她吓得一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