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东北军中从军经历的高亮,带领劳工们成一支抗日队伍。虽然形式上被日本人逼出来,但是他们有着爱国情怀和民族大义的品格,与日本鬼子周旋无所畏惧。他们并没有走远,在穆棱河两岸穿插迂回,捣毁铁路专用线,刺杀日本汉奸,抢夺日本军用物资,弄得冈田一郎和安杰正雄焦头烂额,并重金悬赏捉拿高亮。
他们的行踪也引起了中共地下党的注意和重视,并派密山县交通员张哈和已经成为抗联四军侦察排长的王德林两人,一个在梨树镇东部、一个在梨树镇西部,秘密追寻他们,找准时机与高亮接触,以便改造为抗日联军,扩大抗日力量。
张哈早于1933年3月15日加入中国共产党,此人高挑,智勇双全,善于乔装打扮,巧妙地变换身份和行头,多次成功为党组织传递文件和情报。
那是一个1933年夏季的一天,张哈和另一名地下交通员傅文忱受地下党的指派,由半截河镇现向阳镇向游击队运送军火。这批军火是中共地下党组织通过收买日伪军获得的。面对戒备森严的日军,要想运出镇外并非易事。
半截河镇是一座临近中苏边境线的百年古镇,这里聚集的日军,也有数百名劳工在这里修筑军事要塞。出入该镇,都要受到严格的审查。此时,艳阳高照,像下火一样炎热。两名日伪军手持武器在设卡的大树下懒散的乘凉,这时,一名日本宪兵军曹带领两名士兵向这边走来。日伪军见日本宪兵来了,简单整理军容立刻站起。“八嘎,你的大大的不好!”这名军曹狠狠地搧了他们一记耳光。
两名伪军捂着脸,弯着腰“哈伊”地回应。此刻,傅文忱和交通员张哈藏在远处大树后面,见到此景,心想,该!这就是为鬼子卖命的结果。他仰头看了看天,已近中午,内心焦急进城,希望尽快与接应人接头,将军火运往城外。他们闪身走进庄稼地里,傅文忱说:“路卡有好几名日本人和伪军,硬闯是很难过去的。”
“那怎么办啊?”张哈急切地问。
“只有智取。”傅文忱说,“你不是会孙悟空七十二变吗?这回可以派上了用场。”张哈“嘿嘿”一笑,心领神会迅速打开手中的包裹,掏出“道具”,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满脸拉簧、病入膏肓的病人傅文忱哭笑不得:“呵呵,知道你会变戏法戏弄小鬼子。好,马上行动。”
傅文忱背着张哈,摇摇晃晃走向通往镇里的路卡,经历了一场险象环生的一幕。
两名伪军见来了三个人,立即喝声“站住,干什么的?”
傅文忱洋装焦急的样子说:“长官,这是俺兄弟,得了急病,送镇里医院看病,行行好,快让我们过去吧!如果耽搁了就会出人命的。”
站在一旁的日军军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们,在仔细地观察,似乎想在他们身上看出什么破绽。
两名伪军简单地看了一眼张哈,尖叫着:“我的妈呀,这得了什么病,怪吓人的,快走吧!”
“慢。”日本军曹带领两名宪兵走到了跟前。上前抓住张哈凌乱的头发,看了一眼,见张哈已经奄奄一息样子,很吃惊。张哈满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目光呆滞,一脸蜡黄,如一具僵尸趴在那里。军曹生怕是传染病,立即躲开,手捂着鼻子说:“快快地离开。”
傅文忱领着张哈来到了自家的茅草房子里,与张哈商量着如何闯哨卡,及时将军火运出去。他找来了镇上有爱国情怀的村民落实出城计划。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张哈装成死人躺在棺椁里,棺椁底部设置夹层,里面放置军火,其他几个人像出殡样子,抬着棺椁、洒着泛黄的冥币,哭喊着,演绎着异常的悲戚。傅文忱靠在棺椁旁走在前头,轻轻地敲两下棺椁,告知张哈快到了镇南的路卡。
当走在哨卡处,傅文忱看到守在哨卡的依旧是昨天那两名日伪军,心里有了底儿,毕竟日伪军是中国人,总比狡猾的日本人好对付。傅文忱上前主动搭腔:“长官,我这兄弟得了急病,昨晚死了,怕传染给别人,今天早上立即出殡埋葬,给我们放行吧!”
两名伪军起初有些犹豫,当听说棺椁的人因得了传染病死的,有些恐惧,赶忙放行。傅文忱洋装真诚的样子对伪军说:“这就对了嘛,老祖宗有规矩,是不挡死人道的。谢谢长官!”
就这样,他们顺利地通过哨卡,走进了深山里,将枪支交给了游击队。
这次组织派他寻找高亮队伍,有一定的难度。虽然通过日本人张贴的通缉令,认得高亮,但是在茫茫林海里,要想找到他堪比大海捞针。更何况高亮等人活动诡秘,神出鬼没,连日本人都拿他们没有办法。
这时,中共地下党组织传来消息,高亮等人在中苏边境桦木林处活动频繁,要求他立即前往接触。张哈立即打点行装,装扮成串亲戚的模样赶往百余华里外的桦木林。
刚渡过黄泥河的张哈,发现冈田一郎带领一小队日本宪兵和大批日伪森林警察队沿着同一方向进发。张哈不打草惊蛇,尾随其后。心想,只要枪声一响,就能找到高亮的队伍。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冈田一郎带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