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德林和高亮指挥下,打了一场漂亮的截击战,从敌人手中夺来了十余支枪,大涨了士气,全体战士欢欣鼓舞。在归途的路上,比高亮大十多岁的王德林由于方才与竹野恒彦激烈的搏斗身体消耗很大,加之防止日本人纠缠,围追堵截,进行急行军,身体有些透支,一瘸一拐地落在队伍的后边。在前面,高亮等了一会儿王德林,当他走近时,已经满脸大汗。见他累成了这样,于是要求说:“老王啊,我来背你吧,咱们行军速度加快了。”
这功夫来了一名通讯员田畅,要求背他一程。王德林手捋了一把汗,说:“过这劲儿就好了。同志们打了这场仗,都很辛苦,不用你们背,我的身体还能够吃得消。”话是这么说,高亮心里明净儿的,你这是硬撑着啊!给通讯员一个眼色,两人架起王德林跟随着队伍前行。
这时候,王德林抬头看见太阳已经露出了红脸儿。王德林催促道:“天开始放亮了,对我们不利,还是加把劲儿。这些龟孙儿的鬼子吃了亏,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还是快走吧!”
“可是你现在的身体已经累散架子了,别硬撑着了。”高亮说完,不容分说将王德林背上肩。时而,高亮的手触碰到了王德林的左大腿,湿漉漉的粘,接着王德林“哎呀”喊了一声。经验告诉高亮他受伤了,立即命令通讯员看看究竟。通讯员田畅定睛一看,伤口处流出许多血。原来王德林在与竹野恒彦搏斗中,左腿被竹野恒彦军刺刺破,伤及了骨头,因搏斗中紧张激烈,没有顾忌伤口的疼痛。战斗完事后,撤退途中精神放松了,才感觉到自己受伤了。他不想拖累大家,他强忍着伤口的疼痛跟随队伍。
通讯员田畅打开背着缴获来的一个小药箱,准备给他涂上药。待打开之后,傻了眼。只见药箱内有几瓶药水,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日文,急着说:“高队长,这哪个是疗伤的药啊?”
高亮放下王德林,接过药箱,凭着曾经在东北军当兵的经验,拿出一小瓶说:“这是紫药水,消毒消炎的。”打开后,亲自为王德林的伤口涂抹着药水,边对通讯员说:“这个药品很珍贵,以后谁受伤了,可以用,一定要存放好。”
高亮和通讯员田畅轮流背着来到了黄泥河边。河水清澈见底,缓缓地向东流去,成群结队的鱼儿在自由地游动。高亮拨开河边的水草,双手捧起河水喝了几口。此刻天空回响“嗡嗡”叫声,知道日军的飞机来了。高亮冲着河岸边的战士们高喊:“飞机来了,快卧倒!”队伍迅速隐蔽在河岸的林子里,注视着飞机的动向。此时的日本军机在上空盘旋中“哒哒……”盲目地打了几阵机枪。这架飞机是从西面梨树镇方向飞来的,那里有几座日本鬼子军用机场。王德林依靠在一棵树根边,喊来了高亮,对他说:“高队长,看来小鬼子开始下死手了。”
“嗯,你看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转移比较好?”
“我想听取你的意见,你说说吧。”王德林回应着。
“这里离我们密营不太远了,最好的办法,先不要轻举妄动。挑选几个身体素质比较好的战士,向南走,将敌机引开。其他人原地休整,待天色暗了下来,再奔向密营。”
王德林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那就行动吧!”时而,王德林已经感受到了高亮日渐成熟的军事指挥能力,也感受到了在军事指挥上,还是要向高亮学习,毕竟自己没有经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纯属于“土包子”。好在通过几次袭击小鬼子,才使得自己增长见识,学会了一些作战套路。
黄泥河周边地势较为平坦,传说原来这个地方经常发生山洪,洪水卷着的黄色泥沙泛滥,吞噬着黑色的土地。洪水过后,河床裸露出来,河水收窄,到处是高矮不一的黄沙丘。时间久了尘土覆盖黄沙,长出了蒿草,成了鱼鸟的乐园。方圆几里有几户农家,还有靠山根儿底下的几家猎户。
高亮带领五名战士,明目张胆地向南的山路进发,制造声势,吸引着敌机的注意力。过了一阵子,王德林与战士们趟着浅浅的河水来到长满蒿草的沙丘地带隐蔽休息。时间已经慢慢过去,已经到了中午。又一架日本军机在他们所在的地方盘旋之后,向南飞去,时而传来了炸弹的爆炸声和密集的机关枪声。几名战士私下嘀咕:“高队长和王政委用兵太好了,牵着鬼子牛鼻子走,这场戏演得太妙了……”战士们你说一句,我来一句,开心地笑了起来。王德林经过休息,身体状况好了许多,不言不语地站起来,向远处几户农家望去,看到白白的炊烟拔得很直,他的肚子“咕咕”地叫,有了许多饥饿感。他估计战士们和他一样,两顿饭没有吃了,肯定饥饿难忍。他对通讯员说:“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带领二班人员去弄点儿吃的。”
通讯员田畅迟疑地问:“政委,你的腿能行吗?”
“放心吧,现在感觉好多了。”王德林拖着受伤的腿领着二班战士来到了一户农家门口。低矮的茅草房内锅灶火烧正旺,一口大锅冒着热气,中年女主人在屋内切着咸菜疙瘩,发出紧密的刀声。她看了看灶内的火势,便走出了屋内,走在院子中取柴禾,突然看到来了这么多陌生人,惊恐地放下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