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鸣山补充说:“王大哥所讲的灵活多样的斗争,说白了,就是组织我们的劳工破坏敌人生产计划的实施,采取磨洋工、制造生产事故、放空炮不进道,向鬼子要待遇,提高工资等等,只要能想到的,就去干扰破坏。”
“你们要学会保护自己,行动要慎密和隐蔽,减少和避免不必要的牺牲。同时,你们的行动全权由鸣山同志负责,不要蛮干,有计划进行,体现效果,痛打敌人,击溃他们的嚣张气焰。”王德林叮嘱道。
王德林与孙鸣山等人开始了秘密筹划。
近些日子驻梨树镇特高课课长安杰正雄一直很郁闷,实施秘密追踪围剿抗日游击队屡次未果,却屡次遭到袭击。更让他恐惧的是,不论在梨树镇内,还是在穆棱煤矿矿区,反日传单贴满了大街小巷。尤其抓来的劳工隔三差五地逃跑、罢工,日方人员与俄方人员经常相互指责争执,矛盾重重。日本关东军催促加大出炭产量,“大出炭”计划却迟迟见不到效果,惹得安杰正雄心烦意乱。他在办公屋内,来回走动,两只高筒皮靴踏着屋地“咚咚”直响,翘着手指盖大小的黑胡子,拉着那副骷髅似的脸儿,冷冷的,看不出表情。只能看到那双诡异的眼珠子时而动一动,时而转个半圈停止,外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在思考问题。他当了这么多年特高课军官,侵略战争打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这些困难,奔向实施追踪围剿计划可以迅速消灭游击队等抗日武装,可以制服东亚病夫,从点到面全面控制局面,可是没有想到游击队没有消灭,反而越闹越凶,顾此失彼,首尾难顾。今儿这里发现了游击队,明儿又发现了通俄间谍,不派兵吧,或许是真的,派兵吧,人手不够用不说,又怕是假的。案头上摆放着安俊泽送来的情报,最近穆棱煤矿矿区苗头不被看好,有中共活动的迹象,几次侦查,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神龙见头不见尾,可靠吗?现在哪来这么多中共的人,真是有点莫名其妙。说有游击队活动那可是真的,一次又一次伏击、袭击,打死了这么多皇军。单说中共在穆棱煤矿活动,早有传闻,抓到一个孙鸣山死不认账,却被劫狱成功逃脱。尽管对安俊泽的情报产生一些怀疑,但是他还是下定决心,摸一摸中共的底细。想到这里,他的脚步停止了,露出诡异的眼神儿,大步流星地走回了办公桌子前,坐在了椅子上,决定与冈田一郎商量,从其他地方抽掉一些兵力,增援梨树镇,固守据点,并对穆棱矿区重新清剿扫荡,赶走可恶的俄国人,全面接管穆棱煤矿,肃清抗日分子,消灭抗日游击队的有生力量。
安杰正雄派加藤代子向黑毛发出最后的通牒,要求俄国人立即撤出穆棱煤矿,否则,格杀勿论。日方矿长川崎负责接收,对俄方退出后的岗位空缺,召集大把头、二把头们代管。处于没落的俄国人苦心经多年的煤矿,就这样被日本人灰溜溜地打发走了。
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王八盖子找神鳖。安俊泽最近频繁地找勾死鬼,两人凑在一起都是猴头八相的,没个人样,说不准又弄出什么幺蛾子事情来。有人要问,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其实他们就是遵照安杰正雄的旨意,大军未动,特务先行,联合伪矿警和把头们分别侦查刺探,然后布置清剿和扫荡。在井下对劳工进行严加的监控,对地面三人一群俩人一伙分散出发,特务们个个身着便衣,暗带盒子炮,有的骑自行车、有的步行在镇内和矿区的街道上监视行人。穆棱煤矿伪矿警编入了梨树镇日伪军,协助冈村一郎宪兵队维护地方治安,看守据点。
安杰正雄精心策划,孙鸣山、张占一、黄大斌等人也没有闲着,做出了针锋相对的斗争。他们认为,在地面硬碰硬与鬼子斗争,手无寸铁,没有胜算。在井下,熟悉生产工序和生产环境,可以发动劳工们通过制造各种生产事故、破坏生产工具以及设备设施,来瓦解日本人“大出炭”计划鬼子防不胜防。也经常利用刨煤、等车等工闲之际,宣传抗日主张和革命道理,打击日本侵略者。在他们的宣传鼓动下,赢得了劳工们信任,身边团结了一大批劳工。
劳工葛明为人正直,对日本人统治下煤矿无比的憎恨。一天,勾死鬼召集劳工,扯着公鸭嗓子大喊:“谁能开大绞车?”现场中的张占一听后,低声对葛明说:“葛老弟,你不想试一试?”葛明会意一笑,心里很清楚,绞车,是井下的运输煤炭的命脉,这正是个好机会,给鬼子一点颜色。他举手示意:“我能开!”听说有人能开,勾死鬼欣喜。到了井下,葛明先试了拭绞车闸把手,起动绞车,顿时马达轰鸣,震得耳朵“嗡嗡”地响。开了几天绞车,葛明已经熟练地掌握了驾驭绞车的能力。这天,张占一收工的时候,低声对葛明说:“绞车道有一段路况不是很好,颠簸得很厉害,说明枕上的道钉已经松动,你看……”“大哥,我知道了。”葛明,开始谋划了制造事故的机会。
第二天,正在上工的葛明,偷偷地找来做把勾工的老乡,嘀咕了几句,不断地叮嘱要注意安全。葛明启动了绞车,松开绞车闸放行,细致地观察路标,大约过了3分钟时间,井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