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王海家里的张占一得知妻子小花和两个孩子被鬼子抓走,心急如焚。他左思又想,就是想不出问题出自哪里,哪个细节出现破绽鬼子抓到了把柄。他知道鬼子们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迫切地希望尽快救出妻子和孩子们,才能心安。孙鸣山的及时到来,这让张占一和王海焦躁的心,稍有了安稳。
孙鸣山说:“得知占一同志家属和孩子被鬼子抓去情况后,已经迅速向王德林政委和高亮队长做了汇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这是我们当前的首要任务。”坐在一旁的王海的妻子说:“是啊,小花和孩子在鬼子手里待一天,我们都心不安,得把他们救出来。”她问孙鸣山:“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讨论出办法没有?”王海说:“老婆子,你不要着急,这不是在讨论嘛!”王海的妻子说:“还是快想办法吧,万一鬼子把占一的老婆孩子害了,再想法子就不赶趟了。”
王海问孙鸣山:“鸣山同志,你有什么好办法?”孙鸣山回答:“目前的办法就是首先摸清楚占一的妻子和孩子被鬼子抓在哪里关押。同时,调集人手找准时机救出来。”王海说:“在梨树镇,聚集许多鬼子,岗哨和据点密集,我们能救得出去吗?”孙鸣山坚定地说:“不要说据点多,就是龙潭虎穴我们也要闯。同志们,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再比这严重的事情,也得靠集体的智慧来完成。”
张占一听了孙鸣山一席话,心存感激:“孙大哥,有你们的帮助,我的妻子和孩子就有希望了!”
“占一同志,我们中国共产党人必须要有担当,面对敌人既藐视,又不能轻视,战术上要考虑全面,做到万无一失。一会儿王德林政委来,与我们一起商量如何营救的具体办法。”孙鸣山说完,王海高兴地说:“那太好了!”
黄大斌此时有些耐不住性子,嚷道:“我就不愿意磨磨叽叽的,说干就干,嘁哩喀喳,还等啥劲儿?”张占一拽了他一下,说:“鸣山同志比你还急呢,还是听从他的意见,别毛楞散光的乱说。”听了张占一这么劝说,他不再言语。
“我建议,王海你先带领黄大斌去摸清具体情况,我们在这里等候王德林政委。”孙鸣山说道。
“好,我同意,大斌老弟跟我走。”王海接受孙鸣山的建议带领黄大斌走出了家门。
此刻的夜空,繁星眨着眼,月亮圆圆的如银盘挂在山尖上,洒下一片清辉。王海和黄大斌目标锁定梨树镇特高课那座平房,因为,那是日本特务的老巢,经常审讯所谓“政治犯、经济犯”。距离梨树火车站很近,平房,正南向,呈现“丁”字型,共六间。最东边一个大房间是审讯室,紧挨着就是小型囚房。门的两旁一个警务室和宪兵住宿的房间,最西头的大房间自然是安杰正雄的办公地点。后面又连接三间南北走向的平房与前边的房子走廊相通,第一个房间是加藤代子所在的住处,后面两间密室便是安杰正雄和加藤代子经常幽会寻欢的地方,房前屋后由铁丝网围着。前面有个大院子,存放着两台军用三轮摩托车和几辆自行车。大门口有两棵高高的大杨树临街而立,左面的杨树下是两名日军宪兵把守的哨岗。两名宪兵一个面向里面,一个面向外。岗哨前堆积着许多沙袋垒得很高形成简易的工事,在外边能够看到露出半个头的两名鬼子。在工事上,放着一件黑黑的东西,不用问是一挺歪把子机枪,枪口冲着街面。岗哨前的两只一黄一黑的军犬趴在地上,张开嘴,吐出舌头“哈哈”地喘着气儿。
这时候,刮起了西北风,树叶子被吹的“哗哗”直响。平房内灯火通明,人影闪动,尽管东面的审讯室窗户用厚厚的深色窗帘挡着,但是仍从窗帘缝隙中看到光亮和人影,不时地传来孩子的哭声。安杰正雄和加藤代子与两名日本宪兵正在审讯小花,也传来了小花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王海和黄大斌在临街对面80米处无人居住的房顶上仔细地观察这里的情况,也听得很清楚,断定小花和孩子在这里关押着。忽然,又传来一阵嘈杂声,一群特务们将一个人五花大绑推推搡搡押送而来,走在前面的是汉奸特务安俊泽,被押送的人破口大骂:“安俊泽,你这个王八蛋,我犯了哪条哪规,凭什么要抓我,你他妈的不得好死……”黄大斌越听越熟悉,仔细一看,刚要惊叫,被王海用手捂住,咽了回去。王海低声地说:“千万别出声,会暴露目标的。”此刻黄大斌面色已经气得变白。他看到了这个人正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马三,也让他倍感意外,隐约觉得自己也处在危险之中。
原来马三趁着夜黑人静的时候,将已经准备好的抗日标语掖在怀里,准备到街里分撒传单。刚走出家门,就被安俊泽带领的几名特务堵个正着。安俊泽上前问:“这么晚,要去哪里?”“我闲着没事儿溜达还不行吗?”马三没好气地回答。“不对吧,你是要搞秘密活动吧?快给我拿下!”几名特务立刻将马三摁倒在地。安俊泽蹲下身子,从他的怀里抽出几沓抗日宣传单,举在他的眼前,恶狠狠地说:“这是什么?哪来的?”“这是我捡的!”马三说。“你他妈的还和我嘴硬是吧?走着瞧,到了日本人手里,看你说不说。”安俊泽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