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鸣山走后,李福堂从炕洞子里面拿出用麻袋包裹的电台,打开后,“滴滴答答”发出无线电波信。苏方那边的信已经接通,站在电台旁的哈克洛夫、高亮,密切注视着突击队俄籍发报员所带来的讯息。向哈克洛夫嘟囔几句,哈克洛夫又回应了几句,之后,对高亮说:“中方的同志已经做好了接应的准备我们确定时间和地点,我已经告诉他们行动计划,确定时间是明天晚上8点,准时过境,地点就是‘第21’界碑,你看还有什么补充没有?”高亮在屋内来回走了几步,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哈克洛夫说:“告诉我们中方的同志,一定要掌控敌人的动向,一旦有异常迅速告知我们。还有,过境后,一定要制定两套行动路径,应对敌人的变化,确保行动安全。”哈克洛夫表示同意,又向发报员复读了高亮的建议。
这次“黑鹰”突击队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仅在武器配备上精良,而且在队员挑选上,周保中授权哈克洛夫和高亮负责,并强化训练。哈克洛夫毕竟做过教官,各项军事科目安排的紧凑,有条不紊,按照特战队员的标准,精心地组织训练,建立淘汰机制,最后确定了清一色的8名俄籍队员,个个身手不凡。同时,曾在穆棱煤矿工作的俄籍工程师罗斯托夫也加入了突击队,配合行动。
第二天清晨,“黑鹰”突击队第三次出发了。他们从乌苏里斯克双城子乘坐苏军卡车一路颠簸6个多小时,来到了距离“第21”界碑10华里的塔叶那亚沟。白茫茫的林海,树木参天。天,刮起了西北风,雪地上的积雪形成了硬壳,雪的颗粒漂浮如沙漠中的细沙涌动。“黑鹰”突击队员们身披白色的斗篷外套,头戴苏军棉帽,将脸裹着严严实实,眉毛已经挂上一层霜。踏着过膝的雪地,笨拙地迈开脚步,缓慢地向北面的森林进发。高亮行走在最前头,怀揣指南针,不时地定位,每前进一步都显得吃力。这时候,风更加地猛烈吹佛,高高的树木上的积雪被风摇动着,散落了下来,顿时雪地里刮起了“大烟泡”,瞬间将队伍吞噬在雪雾中。山路越来越陡峭,树木越来越稠密,他们只好在雪地里攀爬,一个人连着一人,手拉手,彼此在鼓励前行。正常行走2小时的路程,他们足足走了4个小时。临近“第21”界碑,哈克洛夫手一挥,突击队员们立即卧倒在丛林雪地之中,密切注视着中方境内的动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高亮掏出古铜色的夜光怀表,时针指向了晚7:35分,低声传递后面的突击队员稍作休息,过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突击队员们在焦急地听候哈克洛夫发出的指令。距离晚8点,还差5分钟,高亮低声对哈克洛夫说:“我先去侦察一番。”高亮说完,起身向“第21”界碑爬行,依靠在碑后苏方一侧,仔细观察,月光下一个黑影也在向这边缓慢地蠕动爬行。高亮断定是国内的同志来接应,脱掉棉手套,双掌合击了三次,来人爬行中回应了五次。接着高亮又合击了三次,对方又回应了五次。高亮兴奋地抓起身边的积雪,揉成雪团,朝着哈克洛夫扔去。哈克洛夫发出了指令,突击队员们起身奔来,后边的一名突击队员用树枝滑动着积雪将留下的脚印抹平。
来人正是魏绍武,与高亮见面后拥抱在一起。他们没有停留,魏绍武带领哈克洛夫、高亮、罗斯托夫等突击队员来到自己的住处。李福堂已经烧开水,为每名突击队员倒上一碗热水。高亮向魏绍武介绍了突击队员的名字,相互握手问候,满屋子充满了喜悦之情。魏绍武摊开简易的地形图,详细地向哈克洛夫、高亮等人汇报向金刚台、青沟岭、柳毛方向的行动路径以及日军的军事部署。
月亮犹如巨大的玉盘挂在天空中,略显迷蒙。“黑鹰”突击队在魏绍武住处做短暂修整后,连夜向金刚台出发。李福堂负责带路,行走在弯弯曲曲的山路。风依旧没有减弱的趋势,山林中传来刺耳的尖利的“哨声”,雪地异常的难走,减缓了行军进度。只好改变了穿越山林计划,沿着砍伐山林的道路行走。地势渐渐平缓,树林稀疏,仅有几处路段,山林较为密集。惊讶发现,眼前竟然早已经开辟出宽阔的道路。“嘶——”马的嘶吼划过夜空,敌人一支马队突然出现突击队的面前突击队员有些措手不及,他们“哗啦”撤到路的两侧,依靠在树干枪口对准了敌人的骑兵,双方展开了对峙。敌我双方,不容分说,开起了火,顿时枪声大作,叫喊声厮杀声响彻山谷。突击队员在丛林中穿梭,不时地向敌人射击。敌人的马队在山地作战中处在被动地位,有劲儿使不上,只好翻身下马与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