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诚合上手中的书,紧张地收拾自己的东西之后,抬腕看表,已经晚间8点,距离计划行动还有30分钟。他有些不放心,重新穿好衣服和棉鞋站在窗口,用手指甲划掉黏在玻璃上厚厚的白霜,透过纸牌大的空白玻璃,细致观察外边的情况。
此刻,月光洒下一片柔情,矿区内格外的明亮,隐约可见一排排劳工的工棚和刚建成的分选厂。微风吹轻飘飘的雪花,打着旋儿,涌向东边铁丝网边山林,发出“沙沙”声音,一阵紧似一阵,如一场交响乐,令他兴奋不已。向南看,平硐边两盏灯光,像怪兽的双眼,紧紧注视着这里。向西望他猛然一惊,高高的岗楼,一名日军蜷缩在那里,幽灵般地晃动。他真想与突击队员们大干一场,却因特殊的身份,不能轻易的暴露,还要更多的为党工作,为民族的解放做贡献。他又看着腕中的手表,时间一点点划过,他的心愈发加速跳动,神情注视着那一刻的到来。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划过了夜空。这一枪够准的,只见岗楼上的鬼子“扑通”栽了下来。
打这第一枪不是别人,正是高亮。因他曾经在这里做过劳工,对这里非常熟悉,通过王海的汇报,心中有了底儿,发起了总攻。伪军护矿队员已经在魏家栋的指挥下起义,几名徒弟已经潜入各个工棚,通知劳工们做好逃离的准备。枪声响起,惊动了鬼子,几名鬼子刚从屋子里冲出,被突击队一一击毙。屋内的几名鬼子龟缩在里面,不敢出来,只好捅破了玻璃,伸出一挺机枪,喷出了猛烈火舌,向突击队射击。
一名突击队员绕过该房子一侧,将三枚手榴弹捆绑在一起,从窗口塞进了屋内,立即躲开。鬼子们见到冒烟的手榴弹,慌了神儿,未等跑出,“轰”的一声,魂飞天外。这时,劳工们冲出工棚,黑压压一片如潮水般涌向出口。
此刻,日本矿长黑田在自己的住处听到外边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知道受到攻击,没了往日的威风,慌张地摇起电话,将电话筒放在嘴边凄厉喊叫:“喂、喂、喂……”她知道电话线已经被切断,面色苍白瘫坐在椅子上,露出绝望的神色。
此时,魏家栋和两名突击队员一脚踹开了房门,枪口对准了她。忽然两名突击队员身后窜出一个人影,护住了黑田,大声说:“我是日本翻译,黑田是一名日本企业家,不是军人不要伤害她。”
见到此景,魏家栋有些不解,但是马上反应了过来,示意两名俄籍突击队员放下枪口,对黑田说:“黑田,今天要不是看在王翻译的面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然而,不知好歹的杨玉学,也闯了进来,恶狠狠地对魏家栋说:“好小子,没有想到你背叛皇军,在这里要造反不成?”看到杨玉学,魏家栋无比的憎恨,平日里仰仗日本人,欺压劳工,双手沾满劳工的鲜血,犯下了滔天的罪行,天理难容,死有余辜。他愤怒地斥责:“造反了又怎么样?你小子在这里**儿插钢针,觉得日本人给你撑腰根硬呗?够了,你这个汉奸,死到临头还他妈的装蒜。”
魏家栋手一挥,突击队员手中的枪响起,将杨玉学打成了筛子……黑田此刻已经吓得惊叫起来,瘫倒在地上,王志诚强力地扶起她,说:“黑田矿长,我们快走!”黑田觉得大势已去,在王志诚的搀扶下怯怯地离开了柳毛黑铅矿。伪军在外围做警戒,突击队员分别奔往平硐、分选厂、成品库、岗楼等主要设施,安放了炸药,点燃引信之后,爆炸声连续不断,不绝于耳,工棚、岗楼及其他设施燃起了大火,照亮了半个天。
魏家栋与高亮握手告别,带领着戏班子全体人员一路北上去往林口方向转移,在深山老林里转悠了四天,改变了行头,恢复了原来戏班子模样,躲过敌人层层的盘查封锁,突出重围,延续他们的原有生计。暂且不提,先说高亮带领的突击队,解散了伪军队伍护矿队之后,突击队员如愿以偿地完成了任务。看到一片瓦砾狼藉的柳毛黑铅矿,突击队员们欢呼雀跃。日本人苦心经营多年的柳毛黑铅矿就这样被“黑鹰”突击队焚毁殆尽……
就在突击队员庆贺胜利之际,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高亮腾身上马,威风凛凛,对突击队员们说:“敌人已经得知我们在这里,已经开始了围攻了。虽然敌众我寡,但是我们有能力突破敌人围剿,打击敌人。闯过这道关,就会有新的转机。”矿区的燃烧的火光已经渐渐地暗了。大家仰头看着高亮骑在高大的白马上,眼睛在昏暗的夜色中闪光。高亮将鞭子一扬,发出了命令:“出发!”队员们腾起骑上了战马,王海骑着哈克洛夫那匹马跟在其后,扬起一道飞雪的漩涡。
这次日军124师团和128师团下了纠集众多兵力,在柳毛黑铅矿周围交通要道都布置了的部队,而且在周围的山路中也安排了兵力。
突围中,高亮已经告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