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队员在罗斯托夫的引领下,推开两道风门,迅速转移到了回风井。这里空气潮湿,巷壁挂满了水珠儿。向上涌动的风流夹杂着各种粉尘和气体,迷迷蒙蒙,能见度较低。
风井是一条斜巷形成的,突击队员们陆续向上行走,与主井攀爬轻松了许多,且能看到巷道中一层溜冰。他们不敢怠慢,快步行走,来到了这条废弃的巷道。抬头向上看去,隐约能看到圆形回风井口,如悬挂在天空的月亮,被薄薄云风遮盖若隐若现。往里走了20米,高亮、罗斯托夫明显感觉干燥了许多也寒冷了许多。这条拱形状的岩石裸巷没有木支护,凸凹不明的岩石遗留下爆破后的长长的爆孔痕迹。
那么,为什么日本人采取防水淹井的方法消灭突击队呢?原来,木野综合安杰正雄、加藤代子等人意见之后,又询问了站在一旁的川崎。川崎对安杰正雄、加藤代子的建议并没有反对,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木野君,要想消灭苏联人,有效的方法是打开井下中的水仓,将他们所处的位置淹没,插翅难逃,不费一枪一炮,就可以消灭他们。同时,矿井主井不被破坏,事后,可以抽出井下水,能够迅速恢复生产,不影响大出煤,这比方法都适用。”
木野听之,无比的兴奋,“嘿嘿”地冷笑,对川崎说:“你的方法很好,那就按照你的意见,先放水,这回我就不信苏联人逃脱!”川崎安排葛二楞实施放水措施,将主井旁的蓄水仓掘开一个口子,水飞速向下倾泻……
过去了2个多小时,水已经淹没了突击队员曾经隐藏的巷道,距离矿井的主井口门只有50多米,蓄水仓的水已经所剩无几,葛二楞前来报告情况。此时的木野细致的聆听之后,又一次询问川崎:“川崎君,你判断现在的情况,苏联人死啦死啦地有?”
川崎露出笑容,坚定地说:“吆西,应该死啦死啦的!”
“呦西!”木野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气势凌人地对他们说:“我们大日本帝国,是不可战胜的。”说完,又冲着加藤代子说:“你的功劳大大的,现在我想喝酒,你的那里有吗?”
加藤代子嘴角露出了月牙,笑着说:“当然有了,可以为这场胜利庆祝!”安杰正雄看着他们心里还是酸溜溜的,脸拉下来比驴脸还难看。他提醒道:“木野君,现在这样判定,未免为时过早,水退去才能印证是否消灭,是否存在有苏联人。”这样的提醒木野的兴致缩减了大半儿。
“没错,你和冈田一郎在这里盯守,我和加藤代子回去了。”木野说完,手一挥,带领众多宪兵返回了梨树镇,这里只留下几名宪兵、十几名伪军和特务,还有川崎陪伴着守候。
远望木野、加藤代子远去的背影,安杰正雄十分的愤怒:“八嘎。”抽出腰间的军刀举起,奋力向川崎办公桌挥舞着,“当啷”,一角被砍掉在了地上。冈田一郎非常清楚安杰正雄怒火来自哪里,上前低声说:“安杰君,不要生气,我们悄悄地出去!”
走出川崎办公室,安杰正雄仍阴沉着脸,像吃了苦瓜,眼睛瞪得圆圆的,又像一个恶神。手杵着军刀,半跪在地上,似乎发出临终干喘的可怕呻吟。冈田一郎将其扶起,那只锋利的军刀已经被安杰正雄抛向了空中,一道闪光狠狠地扎在了门前的榆树枝干上,颤动了两下。这一切在暗中观察的孙鸣山及近十名反日会成员看得一清二楚。
时而,刚才天空还是一片浅蓝,颜色很浅,阳光很足,转眼间西边出现了一抹彩霞,光线变得柔柔的暗,暮色落上了群山、丛林、井架,影影绰绰地看不清。稀疏的星星,显得那么遥远。夜风呼呼地吹着,不时地传来远处的狼吼,十分的瘆人。
此刻,一支装扮成“勤劳奉仕队”的抗联四军100多人的队伍,从鸡西街火车站乘坐蹬扒运输煤炭的火车潜伏到了梨树镇,在冈田一郎所在的兵营旁边埋伏,而另一支抗联四军组建的小分队在王德林的引领下来到了矿井的南面的丛林里,虎一样的小分队战士个个严阵以待,攻击时刻的到来。矿井北面的由孙鸣山带领的反日会成员在做策应,每个人都携带手榴弹和枪支。
在日本兵营里,木野和加藤代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放着日本北海道民歌,跟随着旋律在吟唱着同时,频频举杯,敞开着喝酒,两人已经醉意浓浓。木野惺忪的眼睛,贪婪地看着脸颊绯红的加藤代子,肉欲疯长。他越来越感觉到加藤代子的情意缠绵,于是,忽然伸出手臂将她搂入怀里。加藤代子顺从地任其摆布、亲吻,两人黏在了一起,那声音如波涛一样,撕扯中,倒在冈田一郎的床上,木床传来一阵“咚咚”撞击墙壁的声音……
“啪。”一声清脆的枪声划过梨树镇宁静的夜空。这是抗联部队行动发出了信,接着爆豆般的枪声不绝于耳。突袭的抗联队伍打得兵营的鬼子们蒙头转向。木野听到枪声,知道兵营被袭,推开怀中的加藤代子,匆忙爬起,穿上衣服,掏出手枪冲了出来,指挥着日军进行反击。
山下的枪声响起,山上的矿井周边也枪声一片。安杰正雄和冈田一郎听到山下的枪声,刚要做出反应,孙鸣山手疾眼快,向他们投掷了一枚手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