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宋世九所料,小股山匪回去禀报,山匪头目大怒,倾巢出动,前去客栈,见车队已经离开,一路追杀而来。
这次山匪来势汹汹?,为首的匪徒冲在最前头,后面跟随大约100多人,摇旗呐喊,很快追赶到车队。匪首骑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勒住了马的缰绳,马头立起,前两只蹄子悬空,“咴咴”地鸣叫着,打个璇儿,站立在车队前面。
匪首头戴灰色的狗皮帽子,身披洁白的羊羔皮袄,脚踏日式军用皮靴。方型脸上那双大眼虎虎生威。匪首挥舞着手中的盒子枪高亢地喊道:“你们都给我听着,都他妈的把货给我拉山里,谁再敢和我耍心眼儿,老子的炮管子枪可就不认人了,听到没有?”
车队的人们沉默不语,知道这次难逃一劫。
匪首接着咆哮:“你们咋不吱声呢?怎么瘪茄子了呢?刚才谁打了我的兄弟,给我站出来,老子倒想见识见识。”
一名镖局的头儿站了出来,拱手道:“这位兄弟,和你施礼了,是我带领打的,怎么见识?”
匪首骑马绕着这人转了两圈,说:“吆喝,很仗义!好,那就咋俩比试一下,如果你赢了,老子就放你走,如果赢不了,嘿嘿,人货全给我留下,怎么样,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几名镖局押运人员喊道:“头儿,别赌了,我们要回家,不想当土匪。”
匪首冷笑着说:“妈了巴子,都是个熊货,还他妈的是镖局人,这点胆量都没有,还是回家抱孩子去吧!”
此言一出,极大地刺激了押运人员,一名押运人员高喊道:“靠打家劫舍,图财害命吃饭,算什么本事?有能耐跟小鬼子干一下的,那才算本事!”
“吆喝,和我叫是不是?我李三儿,可不是吃素的!”匪首李三儿举起枪,“啪“的一枪,将那名押运员的帽子打掉在了地上。那名押运员没有畏惧,但心里很佩服匪首的枪法,弯腰要拾起那顶狗皮帽子。匪首李三儿又是精准的枪法,将地上的帽子又打了一个洞,哈哈大笑了起来,对押运的头儿说:“我看你害怕了吧,赌不赌?”
“赌就赌!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信了,赌不过你!”他甩掉了头上的帽子,脱掉了身上臃肿的棉衣,信誓旦旦。
“好,是条汉子!”匪首李三儿跳下了马,一名匪徒接过马的缰绳牵马离开。接着李三儿摘下枪套,也扔掉了狗皮帽子,说:“你先出手,我接招!”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使出了长拳动作,踢、打、摔、拿等技击动作全都用上了,手眼相随,手到眼到,吞、吐、闪、展、冲、撞、挤、靠等攻防变化紧密结合,刚柔相济,揉而不松,与李三儿较上劲儿,一时间只有招架之势,没有还手之力。李三儿暗地叫好,身手好啊,拿捏的很准,在不断地拆招,不断地躲避来势凶猛拳法,使出了形意八卦掌,展示了小步快走、步伐随意、灵活、善用腿法的特点,取他的下盘,手臂一触,立占优势,李三儿开始由守转攻,对方也在赞叹不已,没有想到一个毛贼的头儿,竟然有如此的高明拳法。“啪啪啪”两人在雪地上打了十几个来回,这让双方观战的人都看傻了眼,各自为自己的头儿加油。快与慢、动与静、刚与柔、起与伏,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可以说,两人平分秋色,难分胜负。
也就大家叫好声中,两人相互施礼跳出了圈外,双方的观者都声称己方获胜!争执了起来。
李三儿套上枪套,戴上狗皮帽子,大声地问:“这位师傅尊姓大名?”
对方拱手施礼:“本人叫姜云天,还请大当家的多多关照!大当家的姓氏名谁?”
“哈哈……我叫李三儿,先生客气了。听我兄弟说,你们身手好,没有打过,所以前来领教,果然名不虚传,好了不多说了,你们可以走了,以后姜先生路过此处,可以上山做客!”
??“哦,谢谢大当家的!”姜云天拱手回礼。
宋世九站在旁边,看得清楚,他无心去欣赏双方拳法如何好,他想的是看情况向哪个方向发展。那双狡猾的眼睛时刻在盯着,出乎意料的是竟然双方握手言和,没有出现对杀的场面,他的心松弛了下来。毕竟一旦双方打起来,直接影响着自己逃生之路。
那么,宋世九往哪个方向逃亡落脚呢?
其实他要去的地方就是夹信子,要找的人是徐三爷。他们曾相识于密山二人班,那时候的宋世九是这条共产国际交通线上一名联络员,与徐三爷有过来往。徐三爷曾带领土匪帮助他越过国境线,去了苏联接受任务。至于徐三爷成为日伪警备队队长和后来加入了抗联游击队等事情一无所知。
这天王德林接到了吉东特委指示,要求重新恢复党的地下组织的同时,密切和落实锄奸行动。他深知这个担子很重,任务艰巨。恢复组织倒是好弄一些,至于锄奸行动还没有摸到头绪。自从张哈去哈尔滨回来遇险的情况看,形势日趋复杂,敌我之间的反渗透斗争一直没有停歇过。?尤其震惊东满的夹信子惨案,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救国军补充二团36位指战员被内奸的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