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道牺牲了。
此消息不胫而走,为他送行的有王德林、张老坦夫妇,还有全村的老百姓,声势很大。人们悲戚地抬着灵柩埋到了山里,那座山上又增加了新坟,不,严格的讲,是日本人欠下的又一笔血债。
徐宽,内心充满着愤怒的怒火和复仇的欲望。王德林站在他的身旁生怕他鲁莽行事,在不断地安慰他。
徐宽,双目被泪水溢满,哽咽地对王德林说:“叔,我有个心愿。”
“说吧,叔会帮助你的。”
“我想跟你们一起打鬼子。”
“傻孩子,你现在不也是打鬼子吗?”
“不,我想真枪真刀地杀鬼子。”
“孩子,消消火。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啊,有你杀鬼子的机会。”
“叔,我现在没了爹,我只能靠你们了,为我爹报仇!”
“叔,你!你虽然没有了爹,但是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以后,听我的话,我已经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我就是你的亲爹!”
“扑通”徐宽跪在了雪地上,大声地说:“爹!”
“哎!”王德林上前扶起徐宽,深情地说:“我儿子如果活着,比你稍大一些。你知道吗?我的那个死去的儿子,也是被鬼子杀死的,我和你一样,我们和小鬼子不共戴天。这些财狼不仅杀死了我们的亲人,也杀死了众多的兄弟姐妹!”王德林说完,转身指向身后的一排排坟头,又接着说:“这些人都是被小鬼子杀的,他们在期待着我们更多地杀鬼子,只有这样,他们在九泉之下才能心安。你爹是一个有骨气的人,也是我们心目中的大英雄。只要小鬼子在这里待一天,我们就要与他们斗争,直到把小鬼子赶出中国!”
身边众多村民听到王德林一席话,愤怒地举起拳头,高喊着:“对,我们一定抱成团,杀鬼子!”
安顿好徐老道丧事之后,王德林带领徐宽等人回到了张老坦菜营地。从那天起,徐宽担任了王德林的警卫员,成名副其实的一名抗联战士。
这几天孙鸣山没有闲着,奔波与梨树、滴道、麻山、城子河、恒山一带,网罗众多具有抗日倾向的劳工骨干和仁人志士,迅速在矿区燃起抗日烽火。
春节临近,连日来各个矿区“反日会”成员四处活动,制造混乱,反抗日本人的欺压。麻山煤矿的劳工最先掀起了工人运动,多数劳工拒绝上班,准备过春节。矿长的名字叫高桥,为日本人,保证“大出炭”,下达了命令:凡是节日出勤的,工资照发,并奖励两盒香烟,黑面一斤。同时威逼劳工上工,凡是不上工者,一律抓捕送进“工人训练所”。劳工们深知“工人训练所”是什么地方,如果真的被抓去,不死也会被扒一层皮儿,处于日本人的淫威,只好硬着头皮坚持下井。
这里有一家林家大柜,专门替小鬼子卖命,帮助日本人发放物品和计算工资。一天,一坑的劳工金连科带领20多名矿工来到林家大柜要领取香烟和黑面,却被账房先生拒绝,说是已经领取,拿出了底账。劳工们看到了底账,上面明晃晃写着大把头的名字。自知受骗,劳工们气愤之极,被日本人耍了。回到了工棚里,金连科对劳工们说:“我们都被日本人蒙骗了,大家有何想法?”
“还能有啥想法?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众人附和着说。
“好,既然大家让我出主意,我决定找劳务系评理去!”
在金连科的发动下,劳工们汇集200多人冲向了日本劳务系,高大的金连科冲在最前面,来到了劳务系的门口,齐刷刷、黑压压一片。喊了半天,屋内始终没有回应,原来日本劳务系的人员听说劳工聚众前来,早已经躲避离去。现场的劳工气愤到了沸点,拾起石头向劳务系的门窗砸去,并撞开了门,将室内的设施砸得稀巴烂。这时,金连科又大喊一声:“走,去砸小衙门!”
所谓的小衙门,就是日本人开矿的办公地点。金连科领着众多劳工涌向了小衙门,在这里办公的日本人闻讯,吓破了胆子,慌忙离开。
矿长高桥得知情况后,摇起了电话:“林口警备队吗?我是高桥,快、快快的,这里发生事情……”
伪林口警务科得知消息,调动了大批日本宪兵和伪军乘车前来,包围了劳工的队伍。面对手无寸铁的劳工,日本宪兵和日伪军实施了残酷的镇压手段,3-5人一组捆绑在一起,进行严刑拷打。
现场,林家大柜掌柜的,大把头林秀峰怕事情闹大,牵扯到自己的头上,胆战心惊地对站在他身旁的高桥矿长说:“太君,别打了,这些劳工我可以担保,一个也跑不了,具体事情咱们慢慢查吧!”
高桥冷笑着说:“林的,你的大大的好,替他们说话!”
林秀峰听到此言,觉得不是味儿,争辩道:“太君,不是我替他们说话,如果把他们打死打残了,我们大出炭怎么能够完成?”
听了林秀峰这么一说,高桥陷入了沉思,点点头,对劳工们说:“看在林把头的份儿上,我这次饶了你们。以后谁再砸劳务系,你们统统死啦死啦